;我真的没事儿,瑜娘,娘,你们先去后面忙吧,我和师傅说会儿话。
;行,那你和薛大人聊,有什么需要的叫小非就好,他在外面守着,饭菜也很快就好了,不需要等太久。
;好,我知道了。
两个女眷告退,沈珺起身,拖着有些笨重的身子,两步一喘气儿的坐在薛覃身侧隔着一个小桌子的位置。
他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上次未能正式给师父敬茶,如今只能就着这家里的粗茶,还望师父莫要嫌弃,今日多谢师父教导,徒弟所学颇多。
薛覃瞥了他一眼,接过茶杯。
话都已经说出口,人也教导了一半,这杯茶倒没什么拒绝的必要。
沈家的茶水当真一般,薛覃都不知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差的东西了。
一口放下后,他又捻了一枚点心塞嘴里。
沈珺眼睛闪了闪,轻笑道:;这点心是瑜娘做的,她心思巧,做的点心也与寻常的点心铺子不一样,自成独特风味,师父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她给你包些。
薛覃知道宋瑜手艺好,还在诏县和人合伙开了个点心铺子,但没想到今日的点心竟也是她做的。
怪不得如此不同寻常呢。
这般想着,仿佛手里的糕点越发香甜了,让他这个不嗜甜的人,都忍不住的又摸了一颗。
;确实不错。
沈珺又给添了茶:;点心好吃,到底甜腻,师父喝不惯粗茶,觉得苦涩,但若配上这点心一口一口的吃,定能回味出不一样的味道。
薛覃扬眉,试了试他说的方法。
香甜的点心配上苦涩的茶水,确实能中和一部分味道,吃着不腻,反而回味无穷。
但是……
他轻笑:;不知徒弟是否想过,你觉得的好点心应当配粗茶,实则只是没尝过好茶配好点心?
沈珺不可置否,;茶水好歹,单看个人品味,有些茶水又苦又涩,便被大众认为是不好的,但也许,在另外一些人眼中,这歹茶便是极品呢。
;你倒是真是不谦虚。薛覃笑骂。
真是臭不要脸,这是笃定宋瑜喜欢他呗。
沈珺道:;这有何可谦虚的,不过是事实罢了,师父有所不知,我当初在诏县是人人眼中的病秧子,至多活不过俩月,可瑜娘依旧对我倾心,前操持家业,后礼教弟妹,又伺候当时什么都不能做的我,这份爱重,便如同人对这粗茶的喜好,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想来,这就是夫妻吧。
薛覃听得想骂人。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把自己窝囊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啥事儿不干都将推在自家媳妇身上,他倒是有脸在这儿说人爱重他?
薛覃冷哼,觉得宋瑜是瞎了眼。
但对沈珺说这话的意思也心知肚明。
他没有其他心思,自认光明磊落,但对一个成了亲的小妇人过于关注,若是不解释解释,还真有可能产生误会。
他冷着一张脸:;前些年上一任都督把持瀚州府,手下确实做事儿没个荤素顾忌,但你大可放心,我薛覃还做不来那种霸人妻女之事。
;不过是看你媳妇有些面善,长得像我一个晚辈罢了,真是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