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国公府的请柬啊,状元郎果然是不一样,唉,你最近可是风光透了。”蔡升瞥了一眼,煞有介事的摇头。
作为当时殿试的一员,蔡升这会儿也知道那福安郡主应当就是宋瑜了。
唏嘘感慨倒是少不了,但看沈珺不见高兴,反而每日发愁,蔡升又觉得自己幸灾乐祸不太好。
“你怎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老丈人这是要承认你了,说明你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有用的。”
沈珺摇头:“能见到瑜娘不代表问题解决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嗨,我说你就是瞎想,能有多难,你们孩子都有了,难道国公爷还能觉得你配不上瑜娘,让你们好好地夫妻和离了不
成?”
沈珺瞳孔一缩,猛地扭头:“慎言!”
“行行,我不该胡说,不过我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了?”
因为心虚。
因为在意。
他待在闵国公府的前厅等了两日,每日早上去晚上走,中间没饭吃只有茶水喝。
闵国公不心疼,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宋瑜知不知道呢?
如果知道的话,为何她没有出来?
沈珺心头有点儿不那么确定。
甚至有点儿担心,瑜娘是不是……不要他了?
患得患失,不仅仅女子有。
蔡升觉得他是庸人自扰,也是正常,万一只是闵国公看他不顺眼,所以不让人给宋瑜消息呢?
可是道理是那个道理,心头还是担心的很。
抱着这样的心态,国公府设宴那日,沈珺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眼睛的青黑已经消散下去不少,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一点儿痕迹。
这几日的时间,上到朝堂皇上,下到游街示众时见过他脸的平民百姓,都知道这位状元郎跟人打架挨了一拳在眼睛上的
事儿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沈珺一开始还注意点儿形象,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
可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瑜娘,还是仔细的照了照镜子。
“还是能看得出来,有点儿丑。”沈珺叹了一口气。
“你行了,这样不是挺好吗,瑜娘要是有什么生气的,你到时候将这张脸凑上去哭诉一番,说不定她一心疼,就觉得其
他的不是事儿了。”
蔡升笑道:“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告个黑状。”
告霍瑾一个黑状。
看看将孩子打成啥样儿了。
沈珺没做声。
继续看着镜子。
“你差不多行了,我还等着你带我看看京城大世家的宅院呢,你在这儿磨叽什么呢?”
一张请柬可以带几个人,蔡升这次发挥超常,进了两榜,之后也是要在翰林院供职的,好歹大小一个官,跟着沈珺去国
公府,也没什么不妥。
沈珺左右摆弄,还是没有办法将脸上的痕迹消除,只能无奈放弃,换了身衣裳,拿着请柬带蔡升一道去闵国公府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瑜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