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当真不怕被人嘲笑靠着闵国公府的裙带关系上位?”
沈珺脚步顿住。
何芷嫣笑了:“闵国公位高权重,对女儿疼爱有加,沈大人私以为可以攀上高枝了,所以对我这朋友都不屑一顾了,不过,沈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啊,你那岳父大人,可见不得你身居高位,人家防着你呢。”
沈珺缓缓转身,面容正色:“何姑娘此言何意?”
何芷嫣抿唇轻笑:“沈大人还不明白吗?皇上重用寒门子弟,这些年哪个状元郎是真真正正在翰林院待过的,不是下方地方,磨炼两届当个地方大员,便是入了陛下的跟前做了圣前红人,可只有你沈大人,规规矩矩只能在翰林院赋个清闲,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沈珺垂眸,“左不过都是圣上的决断,状元出身入翰林本就是人之常情,又与我岳父何干。”
何芷嫣笑。
分明已经心里头敲锣打鼓,却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读书人啊。
真是虚伪。
“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相信,闵国公可是皇上第一信任的人,我也不兜圈子了,只告诉你,圣上曾多次想提拔你,给你个实职,可每每便被闵国公拦下,次数多了,皇上自然也知道什么意思了,相信咱们沈大人也明白了?”
“这京城人心眼多,闵国公此人最是奸滑,这是防患于未然,不相信你,唯恐你日后有机会位极人臣,会苛待他的女儿呢,沈大人,你就甘心这么被压制着一辈子吗?”
沈珺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像何芷嫣想的那般暴怒。
何芷嫣在心头暗骂一声榆木脑袋,正欲再开口劝说之时,沈珺忽的抬头。
他看着眼前人,眸光冷淡疏离,轻轻后退一步,拱手:“沈某多谢何姑娘指点相告,沈某资历浅,官职低,还有许多需要想岳父大人学习的地方,岳父大人许是有心磨炼,不成想竟让何姑娘误会了,此乃沈某家事,海王何姑娘日后莫要与他人提及,无端让人误解岳父大人的为人。”
“你……”何芷嫣傻眼。
此人当真如此风光霁月?
不,不可能!
寒门子弟她见得多了,那些考上来的寒门子弟,纵学识过人,但哪个不是自视过高?当真以为当了状元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心高气傲的劲儿,又酸又腐,若真有人说什么靠着裙带关系,只怕是气的吐血。
何芷嫣目光审视的看过去。
但沈珺已经转身走人了。
她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背影,蓦的,瞧见他仅仅握在身侧的手,正若隐若现藏在宽大的袖口,紧绷压抑。
她得意一笑。
就说嘛!
这人怎么可能一点儿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分收敛罢了。
越是这样的,越是在背后藏得深,说不定,哪天还真能给霍家一记重创呢。
她期待着。
*
沈珺回到包房,宋瑜他们这顿饭都要结束了。
“回来了,哪个大人找你?”李氏随口一问,擦了擦嘴。
沈珺摇头:“无关紧要的人。”
李氏只当是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打声招呼而已,也没当回事儿。
反正来到京城之后,认识的不认识的莫名其妙的人多了去了,要么就是闵国公府的熟人,反正跟他们都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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