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在这天回去后与前来和交换野草的乞丐们说了需要袋子这回事,不拘是布袋麻袋都行,当时便有两人表示可以立刻拿袋子过来交易。
她略一想,便答应了。
反正交易完约定的还剩下二十多棵野草,便用十棵野草换下一个能装四五十斤粮食的麻袋,用五棵野草换下一个能装五斤粮食的布袋,正好过两天能用得到。
交易完,有几人围在她身边没散,问些诸如“这东西能不能换,能换几棵野草”“为什么一样的东西谁谁换得野草多”“这东西和那东西竟然换了一样多的野草,这不合理”之类的问题。
木渔懒得回答这些抱怨居多的问题,这些人也多是说几句发泄发泄,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
准确来说,是在杨二郎回来之前散去。
这天他们也踩着杨二郎往常回来的时间点散去了,但是杨二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回来。
一开始木渔并没有多想,这时候没有钟表,对时间只能大略估计下,很容易出现偏差,晚个一时半刻完全正常。
但约么一两刻钟之后杨二郎还没回来,她心里便有些打鼓了。
这晚的有些过,太阳都开始西落,天都开始黑了。
她想出去外面等等看,正遇上二狗带着几个大乞丐迎面走来,二狗看了她一眼,眼里说不准是笑意还是讥讽。
她往外走的脚步顿住了,二狗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往破屋里去。
不多时,几个大乞丐便从角落里抬着一个死人出来往破庙外面去了。
木渔只看了那死人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周围人嘁嘁喳喳说着什么,部分人惊讶,没想到住在屋里的人就这么死了,更多的人沉默着。
木渔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但这次是离她最近的一次。
死亡,原来离她这么近。
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这件事,好似破屋里散发出的臭味中都有那么几分意思,让人浑身不自在。
她站在破庙院子里,没有继续往外走,也没有走回破屋里,就那么定定地站着。
吃饱喝足地赵老大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木渔,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身边的人,
“她那屋今天是不死了个人?”
“是,二狗去搬了。”
赵老大又看了眼呆呆站着的木渔,道,
“小柴房里那一家子搬走了没有?”
“额,搬走了、吧……”
“当时说是三天搬走,这得有十来天了吧。
去,帮他们搬,然后让她和杨二搬进去。”
“哎好好。”
……
木渔站着发完了呆,一见天色又阴沉下来几分,心里也又阴沉了。
杨二郎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她往外面去走去,忽然被沸哥叫住,沸哥让她搬去柴房住。
“搬去柴房?”
她惊讶地反问道,之前一直期待着搬出破屋独住,但在这关头上得到这个消息却没什么感觉。
“谢谢沸哥,我知道了。”
说完就要往破庙外面去。
沸哥一皱眉,又叫住了她,
“你做什么去?天快黑了还不快些把东西搬过去?杨二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