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煞气从荒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在这煞气中,我感觉都一种被五马分尸的浓重死意,这恐惧感蔓延了全身,以至于让我动一下都动不了。
我看到炮仗站在我前面,他的双腿在哆嗦,眼泪从脸颊上划过,而眼睛里除了惊恐只有惊恐。
我们并没有打赢荒,恰恰相反,我们激怒了它。
那荒开始朝我们挪过来,整个身躯就在我们头顶上。腹部的那张大嘴像一朵食人花一样展开。我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的是,我们完了!
荒的身体开始缓缓压下,嘴巴也随之张大,它要直接一口把我们吞进肚子里,嚼个稀巴烂。
就在这时,刘牛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眼帘,他的眼睛和耳朵里都在流血,那魁梧的身躯仿佛真的是铁打得一般。他跳上荒的脊背,手里拿着断掉的******不停往下砍。一张被刀砍出来的嘴巴,咬掉了刘牛左脚的半个脚掌。
但刘牛仍然不顾一切,疯狂往下砍着,他的血流进那一张张贪婪的嘴里,它们纷纷舔着舌头贪婪地吮吸着,对刘牛的攻击视若无物。
“你不是说……要除魔卫道,现在……就怕了嘛!”刘牛用尽力气对我呐喊着。
我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的愤怒将恐惧彻底一扫而空:“老子灭了你。”我抱住荒身上的一块尖甲,使劲往下掰。
炮仗也受到鼓舞,跟我一起抱着那尖尖的东西。
随着荒一声惨叫,那块尖甲被我们连根拔了下来,血像河流一下涌了出来。那荒疼得撕心裂肺,再也无心品尝刘牛的鲜血,一下子将他摔了下来。
“哥,怎么回事,怎么一块甲就把它疼成这样。”炮仗诧异地看着像虫子一样扭动的荒。
我看着地上连着肉的甲片,白森森的,我一拍脑门,这哪是甲片,这不就是牙齿嘛。这荒的身体从头到尾就是张嘴,那些伤口变化来的嘴巴不过是它的贪欲,根本不可能让他有吃饱的感觉,它永远都只能承受饥饿感。
“把他长在身上的牙全都拔掉!”我跟炮仗朝着荒冲去,那荒恶狠狠瞪了我们一眼,绿色的眼睛凶恶异常。
他身子突然一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牛大喊一声:“小心。”
荒巨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我们头顶上空,我这时脑海里戏虐地想起一种武器——血滴子,不就和这情况一样嘛。
刘牛冲了过来,粗壮的胳膊一下将我们推倒。
很庆幸,我们又被刘牛救了一次,但我的耳边却传来“咔嚓”一声,等我们再回过神来时,刘牛已经只剩下一具身体,头已经被荒的利齿割了去。
我脑袋里顿时懵地一下,“刘牛!”他的身躯在我和炮仗的呼喊声中倒下,荒正在咀嚼着刘牛的脑袋,它的腹下正传来“咯嘣咯嘣”地声响。
那荒显然吃上了瘾,赶紧蹲下身子用舌头把刘牛的身体缠住,朝着嘴里卷去。
“刘牛!”我和炮仗冲过去死死拽住他的两只脚,望着那张贪婪地大嘴,心中的愤恨和悲痛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