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家兄弟红着眼睛一冲,我倒是慌了手脚,连连后退。
糟糕!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他们逼入屋内;脚底绊住什么东西,重重翻跌在地,啪的一声脆响,把一张实木椅压得四分五裂。
嗡……
额头中了一棍,顿时眼冒金星。
不行,还是后背防御高。
我转过身来,以脊背承受他们狂风暴雨一般的连击。
风雷双棍,疾如风,急似雷。
嘭、嘭、嘭……
开头几下,冲击都被内劲自动化解了。
然而,内劲并不是无限的——毎一次被攻击,我都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气劲的消耗。
当丹田新生的气劲抵不上消耗的气劲时……
噗!
噗!
噗!
我连喷三大口血,地面都染红了一片。
“等……等等……”我哑着嗓子喊。
刘倍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刘毕似乎清醒一点,拦住了自己的大哥:“够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我只觉背上一松,剧烈的痛感从脊梁传递至全身,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但我还不能倒!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口中念念有词,缓缓站起,手中护住了某样东西。
“这是……”刘家兄弟瞪大了眼睛。
我把手中的东西恭敬举起,走到大堂内侧的供桌面前,轻轻放了回去。
却是一个神主牌:先妣谯县曹氏之灵位。
原来刚才打斗的时候,供桌被撞了一下,这尊牌位不稳落地,恰好跌在我的脚下。
虽说我不信邪吧,但要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弄坏了这种东西,多不吉利。
还好,我眼疾手快护住了,没坏。
归还神主牌的过程,我尽量把动作放慢,好让内力多恢复一些。
“行了。”一切妥当,我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竹杆,潇洒地耍了个杆花:“咱们再来……”
刘家兄弟根本没在看我。
“娘!”
他们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原来是你妈……
我让开位子,看他们磕头。
磕完头,他们站起来,齐齐盯着我。
“来呀。”我底气很足——刚才只是一时失手,现在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状态大好,可不会再输了。
刘家兄弟对视一眼,居然同时把手里的短棍给扔了。
“不打了?”我疑惑。
“不打了。”刘毕说,“我们兄弟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们知道你会刀法,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拔过刀。”
刘倍则走前几步,捡起半片破碗;先接了一些供桌上的水酒,又蹲在地上,拈了一点染血的泥土,放进破碗内。
“这几口血,是你为我们娘亲吐的。”刘倍正色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亲兄弟!”
说完,他将破碗里的血酒喝一大口,递给刘毕,也喝了一大口。
唉?
噫?
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擅自决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