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厮进去以后,假山便合上了,一道黑影蹲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月光照在他冷厉的脸上,正是秦舟。
他目光凝在那假山处,随后从树上跳下,隐匿着身形到了假山周围。
他找到那小厮按的位置,下一刻假山打开了,他身形一闪,走了进去。
暗道里很黑,有长长的向下阶梯,里面很寂静,秦舟摸黑下去,走了估摸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听见了锁链哐当砸地的声音。
他脚步快了许多,不远处是一间暗室,里面有昏黄灯光照出,秦舟走近些许,便看见地上有两道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其中一道影子被锁链抵着喉,那小厮要把人勒死。
秦舟没有犹豫,欺身上前,剑身泛着冷光,“哐当”一声,锁链掉在了地上,小厮直直的倒在血泊中。
秦舟这才看向躺在地面捂着喉咙的人,是一名伤痕累累的女子。
她衣裳上的血迹都浸成了暗红色。
秦舟没有管她,环视着周围,这里与其说是暗室,不如说成暗牢更贴切一些。
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地上一片暗红,可见有不少人在这里受过折磨。
他的阿弟不在这里。
秦舟看向地上的女子,蹲身在她身侧:“你在这儿可见过一位十二三岁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
俪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她满是血污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摆:“见过……”
秦舟立马抓住她的肩问道:“他在哪儿?”
俪娘浑身发冷,她干涸的唇微张:“救我……”
话落,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秦舟看了一眼女子,伸手一拎女子便稳稳的落在他的后背上。
在他离开以后,假山再次合拢……
沈国公府。
沈明南在书房里看着龙潜递来的信,上面说着,再过几日音儿和巧姑就要到京城了,让他去接她们,并且让他好好安顿她们的住处。
沈明南皱着眉,是腿断了吗?还要他去接?他不接人还不是照样会来京城。
但是想着龙潜的话,他把不耐的情绪按捺了下来。
下一刻,余十七来了:“主子,那京兆府尹在宣平侯府没有找到人。”
沈明南挑眉:“藏得还挺深。”
余十七脸色凝重:“此次没有找到,想必京兆府尹也不好再上门找第二次了。”
“是吗?”他目光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那便给周成多几个去查的机会。”
第二天,周成才走到京兆府,就发现府外面跪了二十几个人,个个满面悲戚,见着周成来了,他们齐齐的朝着周成磕头。
为首的是一名妇人,额头都磕破了,面上鲜血混杂着泥土:“求青天大老爷为我的女儿做主,她于五年前被陆楚仁残害。”
闻言,周成脸色都冷了下来:“五年前?你怎么五年前不来告,反而等到现在来说?胡乱攀咬权贵可是要进牢房受刑的。”
妇人擦着眼泪:“不是民妇不告,而是他们威胁我,我若是敢把此事宣扬出去,就要了我一家老小的命,我又怎敢跟达官贵人抗衡?”
“五年了,我的女儿夜夜入梦都在求我给她报仇,我一次又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连仇都不敢给她报,直到昨日听说孔家状告了宣平侯府,是他给了民妇勇气,所以民妇不想再忍了。”
“他宣平侯府要杀要剐民妇也无所谓了,我只想为我的女儿报仇!”
“民妇愿意挨二十大板,也要状告他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