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我爹娘一辈子在田地里操劳,我和离后本就没脸再回娘家,更遑论让他们出钱养我和响哥儿。”
“所以还是自己挣钱好些,能挣一分是一分,我绣的绣帕还挺抢手的,得到的钱也够我跟响哥儿用。”
“现在够用,那以后呢?”赵荟蔚看着赵叮咛道:“现在孩子小,用钱的地方不多,那以后呢?孩子长大以后上学堂,穿衣吃饭哪样不要钱。你就准备这么没日没夜的绣一整天?到时候眼睛坏了,谁又来照顾响哥儿?”
赵叮咛微愣,她没想到这么多,只想现在多赚一些,无论多累她都做,只要能存下钱,绣一天一夜她都可以,如今听赵荟蔚一说,她才感觉到近日她眼睛确实有些疼了。
赵叮咛嘴唇微动:“我没有办法荟姐儿,我得养孩子,再累我都要去做。”
怀中懵懂稚子拉扯她的衣襟,赵荟蔚从怀里掏了一颗糖塞他手中,谢响才算安静下来。
她微叹一口气,赵叮咛真的是遇人不淑,遇见这么个白眼狼男人,连儿子都不要,都要跟那个富商小姐喜结连理。
赵荟蔚看她沉默的侧脸,脑海中有个主意:“大姐,我这儿有个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赵叮咛回望她,眼睛微眨:“什么事?”
赵荟蔚笑道:“我想开个绣铺,我设计衣裳图案,再请绣娘绣出来挂卖,而绣铺里缺个主事,我想聘你做我绣铺的主事。”
“绣铺?”她疑惑出声。
“嗯,还是看见你,我才产生的想法,店铺嘛,我也不嫌多,能赚钱就行。”
“而主事就是,我出钱,出店铺,聘人,而你来安排,其他的我不管,但盈利亏损的账册得给我看,至于工钱,就跟大伯他们一样,一个月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两?”赵叮咛低喃出声,她每个月绣锦帕顶天了也就五百文一月,何曾听过十两这种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