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恍然大悟，连忙道。
“多谢大师指点，其实我也知道，一边我保护着弱小的人类，一边却又不得不屈服于魔族，这么久以来，我不敢和任何人透露自己内心的秘密，也曾无数次纠结该当何去何从，还请大师多多指点。”
玄苦用手指蘸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忍”字，道。
“施主还需忍常人所不能忍，虽然施主现在处于上下不定的位置，不过只要你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就算身处地狱，也不会动摇本心，不会迷茫，而且施主此时的境地反而有些好处，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施主也可以以此身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他日浩劫来临，施主定当成为那决定成败的关键人物。”
林峰和玄苦足足聊了两个时辰，而林峰内心的迷茫也想通了大半，他也明白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林峰刚刚离开，玄苦坐在蒲团上开口道。
“阿弥陀佛，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玄苦的门被推开，而进来的人竟然是程馨，玄苦微微一笑。
“程施主听完我和林施主的谈话，不知做何感想？”
程馨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指着玄苦道。
“你看穿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是来杀你的。”
“阿弥陀佛，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贫僧早已看透生死，如果程施主执意要取我性命，那便动手吧。”
看着玄苦泰然自若的样子，程馨疑惑道。
“你不怕死？”
玄苦摇了摇头道。
“贫僧不怕死，但是却怕施主杀了我之后，从此便真正堕入魔道，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成为他的敌人，施主内心纠结万分，害怕与其分别，却又害怕他日要和同类互相残杀，其实说到底，还是施主内心不够坚定，人生来就拥有喜怒哀乐等情绪，现在施主是害怕和烦恼，但是如果有一天施主因为暴怒而触及本性，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恐怕施主的人生就会变成无尽的杀戮与孤独。”
程馨收回匕首，坐在玄苦旁边，眼泪竟然无缘无故流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苦笑道。
“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变成杀人魔头，害怕失去和他珍贵的友谊，害怕再也无法经历这些快乐的日子，我是魔族，魔族天性残暴，让人生畏，又让人远离自己，我真的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也知道将来我需要面临抉择，或许我们终究成为死敌，我只是想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真的…”
玄苦站起身，从书柜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程馨道。
“玉能养人，也能定心，施主其实不必过于敏感，只需做到心如止水，那么你和林施主一样，都会明白自己所要走的路究竟是什么，该怎么走，而你现在，只需好好珍惜灾难来临之前的欢乐时光，到了那时，你自然会明白自己的选择。”
看着白玉刻着的“心”字，程馨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
“原本我是想来杀你的，现在看来，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多谢大师指点，程馨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