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沿着窗台,携着烟香,在书房里流窜。
古铜烛台上的斜纹因为烛光的摇曳幻化成蛇影,沉重的红木书案犹如蛰伏的阴影,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站在窗台右侧,清淡的月光落在她温润的脸颊上,犹如蒙上一层轻纱。
陆斯恩的身影被窗帘挡住,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那份淡定的气质却让克莉丝汀夫人情绪稳定下来。
“你可知道始祖十二圣徒的故事?”克莉丝汀夫人抹去流淌的泪水,顺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月经》。
《日经》记载的是始祖与十二圣徒留下来的经文,而《月经》则记载着始祖在传道过程中的事迹,包括圣徒们追随始祖的历程,天国的天使,地狱的恶魔,为了驱逐邪恶的圣战等等。
第一次听说多米尼克大陆上无数信徒奉为经典的书籍居然取名《月经》时,陆斯恩差点崩溃,但现在他已经能够淡然处之,不产生别的联想了。
“那不是故事,而是一段历史。《月经》不可能完全将那段历史记载下来,胜利者书写的历史,总是冠冕堂皇。没有阴谋和残忍的序幕,只有正义战胜邪恶的赞歌。”陆斯恩接过克莉丝汀夫人丰润手掌递过来的《月经》,抚摸着柔软的小羊皮封面,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天使嘲讽的微笑,恶魔怨恨的嚎叫。
那是一段神话的历史,胜者称为天使,失败者成为恶魔,作为参与者之一的陆斯恩,在战场上被毁掉了威能,从天空中堕落,只留下一具没有心脏的婴儿身体。
直到数百年之后,陆斯恩在喜拉雅雪顶,终于碰到了克莉丝汀夫人。
想到这里,陆斯恩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她以极大勇气闯入喜拉雅雪顶那荒无人烟的寂寥之地,陆斯恩还在看着雪景唱着歌,等待千年的孤独。
“圣徒也罢,始祖也好,那怕是神,如果他们将悲哀的命运加诸于你和罗秀身上,恶魔将会为你重塑自由的人生。”陆斯恩目光温柔,手掌抚过克莉丝汀夫人有些凉意的脸颊,手指轻轻地擦拭掉残留在完美容颜上的泪痕。
一抹红晕从她天鹅搬的脖子上渲染开来,陆斯恩手掌触摸的地方有些发烫,克莉丝汀夫人羞涩地压下这丝不妥的情绪,因为她并没有从陆斯恩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轻佻或者别样的味道。
勇气,这是陆斯恩给她的,不是面对俗世险恶,狂风暴雨的勇气,而是能平静地对高居圣坛之上的那些存在说“不”的勇气。
《月经》中有一篇《使徒行传》,其中有这样的文字“遭难之後必获欢欣,旷野和乾旱之地,必然欢喜。沙漠也必快乐。又像玫瑰开花。必开花繁盛,乐上加乐,而且欢呼。圣徒的荣耀,并迦密与沙仑的华美,必赐给她。人必看见始祖的荣耀,我们神的华美。行走于世间,邪恶盛开之时,身负钥匙标记的女人,将是圣徒之母,必诞生荣耀。”
克莉丝汀夫人松开手臂,天鹅绒披风如流水般顺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淌在柚木地板上,呼吸急促的女人轻轻解开腰间的珠链,出小巧的腰肢,修长美艳的长腿。
陆斯恩感觉有些眩晕,最美丽的身体拥有堪比天使魅惑之术的威力,他很难想象,面对着这样成熟性感韵味的身体,还能安然不动,这样的男人,还够资格称呼自己为恶魔吗?
克莉丝汀夫人虽然不是去勾引陆斯恩,但是她的动作却充满着这样的味道,羞涩的眼神,微微扭捏的表情,缓慢的动作,颤抖的身体,都好像是即将经历初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