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碰到许蝶这个与众不同的二奶,完完全全是件意外。莫名其妙被撞了车倒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许蝶态度诚恳点认个错,无论是董凌波还是李浮图,都不大可能和她一个女人多计较。可怀就坏在这娘们蛮横惯了,不认错也就罢了,还骂骂咧咧,下车张嘴就是一句你知道我是谁的二奶吗?
这他妈估计换作个平常人都无法忍,李浮图虽然很少对女人动手,但当时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这奇葩娘们有点欠抽,于是就派了花魁娘子下车。虞琴昕也没让他失望,更贴切说表现还给了他不小的惊喜,非常霸气的甩了对方两耳光,把对方嚣张的气焰全部压了下去。
本来事情到这就应该结束了,可许蝶忍辱负重做得也太不专业了,记车牌的时候被董公子逮了个正着,于是被逼出了背后男人的身份,然后就身不由己的被人强行带到了这里。
所以说,生活就是由一个个巧合组成起来的必然。许蝶落到现在的境地,看似自作孽,其实何尝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命数。
田隆昌付西诺董凌波三人都留在楼下,李浮图只让虞琴昕作陪。许蝶被抓到这里又害怕又恐慌,战战兢兢,而李浮图本人又何尝有所准备。
他之所以会绑架许蝶,只是下意识觉得既然碰到了范东来的情妇,就不应该视而不见的放她离开,其实哪怕刚才给范东来打了电话,他现在都还没考虑好究竟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对方。当然,有一点他很清楚,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设鸿门宴的必要。
他端着茶杯,默默想着心事,虞琴昕也没打扰他,安静为他烹茶,手法专业优雅,极具观赏性,可许蝶却没有欣赏感叹对方真是完美女人的心情,搂着一个小男孩坐在不高不低的木凳上,强装镇定,不过眼神深处却明显带着一丝惊惧,虽然李浮图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对她动手动脚,表现得异常君子,真像只是请她来做客的,但李浮图越是这样表现,许蝶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也越发的忌惮不安。
范东来来的很快,似乎挂断了电话顿都没打便立即出门。听到敲门声,李浮图瞳孔缩了缩,回过神,瞥了眼脸色明显一喜的许蝶,微微一笑,冲身旁的虞花魁颔了颔首,“去开门。”
花魁娘子放下茶壶乖巧的起身,拉开门笑容温婉的道了句范先生请进。
她若无其事,可范东来却满脸错愕,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古典瓜子脸,他的心中如狂风暴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
虞琴昕他当然认识,昨晚还为了她与范铮争锋相对过,可最后明明是被姜干戈带走,可现在怎么一转眼出现在了李浮图身边?
怔怔的盯着虞琴昕,孤身一人前来极具魄力的范东来半饷没有挪步,脑细胞急速转动起来,但奈何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半会,他根本理不出一个能让他自己能够接受的合理解释。
“范先生,你这么盯着我的女人看,实在是有些不妥吧?”
包间内传来的平淡笑语让范东来渐渐回过神来,强自稳了稳心神,对虞琴昕露出个僵硬的笑意,将心中翻滚的浪涛压下,面容沉稳的迈进了房门。
“李少言重了,只不过看到虞小姐的确让我有些惊讶而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的竞拍李少应该是放弃了,可为何……?”
李浮图笑了笑,也没起身,摩擦着紫砂壶杯沿,笑眯眯道:“姜少有君子成人之美之风,看我一片痴情的份上,所以将她转让给了我。”
即使用屁股想,范东来也肯定不相信这里面的故事会像李浮图嘴里说得那么轻松,但是看着笑容平淡的男人,他眯了眯眼,也没再多问。
“东来……”
虞琴昕重新将门给关上,看到范东来出现的那一刻,许蝶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般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范东来撇过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给我过来!”
许蝶一怔,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浮图,李浮图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她心神一定,急不可耐的拉着儿子的手来到范东来身边,本以为找到了依靠,可谁曾想得到的却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贱货!”
范东来面无表情,一巴掌狠狠甩在许蝶脸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来回震荡,那位高级花瓶猝不及防下直接被自己的男人一耳光抽倒在地上。
许蝶捂着脸倒在地上,脸色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范东来会如此对待自己,但仰头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她即使满心委屈,却不敢动弹丝毫,今天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接连挨了三记耳光,这是她以往根本未曾想象到过的。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即使哭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握着脸低下头无声呜咽畷泣着,谁也没注意到这女人低头的一瞬间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
范东来甩了甩手,冷冷的看了许蝶一眼,他这种地位的人物,自然不会因为一只可有可无的花瓶来冒险,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此时吓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而已。
一手导致了许蝶如今的凄惨的李浮图至始至终不为所动,像个局外人般默默的看着,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变化一下,虞琴昕又重新坐回他身边,淡淡的看了眼倒在茶几边那个女人,没同情没怜悯,脸色淡如茶水。既然选择做二奶金丝雀,就要有男人翻脸不认人的觉悟。出卖肉体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既然换来了金钱,还指望着男人对你百依百顺呵护有加,别搞笑了。
抽了情妇一耳光,心中堆积的火气似乎发泄出去不少的范东来牵着孩子坐在了许蝶刚才的位置,没再看地上的女人一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李少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