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坐在石凳上,又让陈长平也坐下,两人算是并排着坐的。
现在,她可不敢把陈长平当成晚辈,甚至年轻人,而是很尊敬,也有很深的歉意和忌惮。
等亦步亦趋走近石屋的赵如月到了,老妪厉声呵斥道:“还不给这位道友跪下,赔礼道歉?”
“太上长老,我……我没错,为什么要给他跪下?”赵如月狡辩道。
“你还狡辩?”老妪怒了,抓着拐杖,就朝着赵如月戳了过去。
赵如月躲了过去,还在嘀咕:“明明是他摄走了我的人魂,你们打不赢,为什么怪我?”
“你……你……”老妪站了起来,抡着拐杖,真想打死这娘们,也幸好她受伤不轻,不然赵如月真会挨一顿咒。
反倒是因为本就受伤不轻,现在又被气的气血攻心,老妪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师傅,您老别动气。”赵新月的师傅赶紧上前搀扶着,安慰着自己的师傅。
太上长老好不容易缓过神,她没有继续动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意,正色道:“你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法器吗?”
“我……我怎么知道。”
“这叫无尘珠,是五台山上,净空大师的随身佛珠,这佛珠跟随他将近百年,一直都是珠不离身。”老妪解释道。
“什么?是净空大师的佛珠?”
不止赵如月惊讶,其她长老也是惊讶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净空大师,在她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成名,实力达到了结丹境,现在又过来了五六十年的时间,净空大师的实力,更加深不可测。
他随身的无尘珠,怎么会出现在陈长平的手里?这肯定不是偷来的,结丹境强者随身携带的法器,岂是别人能够轻易偷走的?
就算同样是结丹境强者,想盗走无尘珠,那也不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净空大师自己把无尘珠给了陈长平。
那他跟净空大师是什么关系?
传人吗?
也不对啊,陈长平又不是和尚,再则,也从未听说净空大师收徒弟。
她们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反正关系不一般。
只有赵新月心里稍微了解一点,但知道的也不多,原来中午,陈长平是被净空大师叫了去,还得到了无尘珠,这机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是净空大师的无尘珠又如何?陈长平摄走我人魂,是事实。”赵如月继续狡辩。
“你个混账,还嘴硬?”
老妪又怒了,“净空大师不仅佛法无边,而且为人正派,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我们飘渺宫,也多得照顾,这才能安生在此地修行,不然早被其他门派吞并。”
“净空大师既然把无尘珠这等法器,交给了这位道友,那说明这位道友心性不坏,为人也正派。如果不是你先惹怒了他,他会摄走你的人魂吗?”
“我……”赵如月语塞了。
“还有,这香炉出现在这里,空气中也还残留着迷香的气味,这更加说明你使了卑鄙手段,没有得逞,反而诬陷这位道友,你真当我们老了,都变傻了不成?”
老妪加重了语气,“还不跪下,赔礼道歉?”
“我……我好歹越是飘渺宫宫主,跟他跪下,这……这岂不是有失飘渺宫威严?”赵如月回道。
“那从现在起,我以太上长老的身份,解除你宫主的身份。”老妪沉声道:“你们这些长老,可有异议?”
“这……没有异议。”
“谨遵太上长老法旨!”
其他长老,虽然有几个有些犹豫,但赵如月魅惑陈长平不成,反而诬陷,最后人魂被摄走,这是事实,她们并没有什么借口,替赵如月求情。
“扑通!”
赵如月真的慌了,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太上长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您别解除我宫主身份……”
“哼!现在才知道认错,晚了。”老妪偏过头,看向了陈长平:“别说解除你宫主身份,现在你性命能不能留,还全得看陈道友的意思。”
其实,一切还得看陈长平。
如果陈长平执意不肯交还赵如月的人魂,那飘渺宫也不能继续让赵如月当宫主。一个宫主的人魂都被别人控制,那等于是整个门派都受制于人。
老妪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如此局面,她先解除赵如月宫主身份,是必然的,也希望能够让陈长平看到自己的诚意,就算不归还人魂,饶过赵如月一命,这也算保全赵如月的一种方法。
赵如月听到性命难保,彻底慌了,她跪在地上,爬向了陈长平脚边,大声求饶:“陈先生,陈官人,我错了……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给你做奴做妾。”
“做奴做妾?我可不敢,这稍微不注意,就变成你的傀儡了,话说,你们飘渺宫也会修行此等禁术?”
陈长平冷声问道,“是不是其他人也修炼这等禁术,控制了不少傀儡?”
“这……道友息怒,这种禁术,我们飘渺宫有祖训,只有宫主能够修炼,而且,不得擅自使用。”
老妪赶紧解释道,“只有在对付心狠手辣的敌人时,才可能使用。”
“希望如此。”陈长平可是不怎么相信的,但他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因为他自己也摄走了赵如月的人魂,这种控制别人灵魂的秘术,也是禁术。但他并不会对无辜之人使用,只会对那种滥杀无辜、穷凶极恶的人使用。
他继续追究,飘渺宫也可以这样说。
但他真不信飘渺宫的人没有乱用,比如这个赵如月,心狠手辣,有这种好的禁术,她难道不会用?
刚才用的时候,都如此纯属了,那绝对是没少用的。
“也请陈道友看在老身的份上,饶她一次。”老妪也恳求道。
“既然前辈开口,那就饶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