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华丽璀璨,看久了,折射出许多道光线,细细碎碎的光散在空间里。
房间里有暖气,但是陆湛还是怕她冷,打开了空调,热烘烘的风一拨一拨吹了过来。
时间一点点慢下来。
许久,蒋柔平静不少,说:“好了,陆湛,我也看过了,我要回去了。”
陆湛不想让她走,伸手想攥住她手腕,蒋柔匆匆下了床,也没看清地上,好像踩到什么东西,“啊”地叫了一声。
她皱起眉低下头。
一罐啤酒躺在地上,里面还没有喝完,液体顺着撒出来,淌了一地。
“天哪。”
蒋柔拧眉惊呼。
陆湛急急忙忙下床,略有点尴尬,将啤酒罐捡起来。
“你怎么这么……”
蒋柔找不出形容词,胸腔起伏,“算了,我去下卫生间清洗下。”
蒋柔将袜子脱下来,用淋浴头将脚背冲洗干净。她踩着拖鞋,眉头紧紧锁起,半刻才走了出来。
陆湛已经收拾完地面,正蹲在杂乱的行李箱中给她找新袜子,埋头翻找半天,终于看见一双没有开过封的篮球袜,“你穿这个吧。”
“陆湛。”
蒋柔接过袜子,先没有穿,坐到椅子上,再度环视这个华丽却凌乱的房间。
桌子下方是几只外卖塑料袋。
门口还有泡面盒,许多垃圾食品,没喝完的可乐。更不用说大堆的烟蒂。
“嗯?”
“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蒋柔犹豫了一下,说:“你这样子不行,你看你也不洗衣服,也不会做饭,天天这么乱,马上就体育单招,还有高考…你这样糟糕的生活会得病的,到时候你怎么能考得好。”
“怎么不能了?”陆湛无所谓说。
“高考很重要的,你必须要有个好的环境学习…”
陆湛打断她,声音又透出自嘲,“怎么有个好环境?你过来陪我?”
“我不可能陪你。”蒋柔沉默一会,说:“但是,嗯…就是…”
“什么?”
“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
陆湛呆住,豁然抬起眼睛。
“你说什么?”
蒋柔认真地说:“其实前阵子,我爸妈就说过,你要是觉得一个人难受,可以暂时来我们家的。你…你不要想太多啊,就是类似于寄宿,或者借住?我们家有一个客房,也算是书房。”
蒋柔说得有些乱。
不过她没有撒谎。
出事那几天蒋海国就一直说,陆湛唯一的舅舅也走了,这孩子孤苦伶仃的,如果陆湛需要的话,他们就是他的家人。高考是关键时刻,完全可以住在他们这,一起上学放学,也不麻烦。
至于叶莺,她一直都很心疼陆湛,陆湛又救过自己女儿,早把他当半个儿子看。
陆湛震惊又不敢置信,心底有暖流涌过,喉咙发涩,漆黑的瞳仁里,有一丝光。
“你也不要想的太好,就是有早饭和夜宵,你有不懂可以问我,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大部分还是在学校学习的。”
见陆湛反应怪怪地,蒋柔说得愈发语无伦次。
自从高三,她早出晚归,在家里也就是睡个觉。但是可以和家人说说话,喝杯热牛奶,吃个汤圆夜宵,是非常温暖的,肯定和一个人住在酒店完全不同。
而且陆湛这种时候……
他们真的很怕他会想不开。
陆湛抓了抓头发,情绪一时难以收敛,背过身去。
“我就当你是亲戚家的哥哥好了,真的。”蒋柔见陆湛迟迟不会应,迟疑问:“你看呢?”
陆湛垂下肩膀。
他对着窗户拍了拍脸,将滚烫炙热的情绪压下去,声音闷闷地:“好。”
蒋柔笑了。
他克制着声音里的期盼,还有怕落空后的忐忑,说:“你确定么?要不要再问问叔叔阿姨?”
蒋柔点点头,“他们说过的,高考这么关键的时刻,没人在你身边不太好。”
陆湛手心微微有汗,沉默一会:“那,什么时候能去?”
“你要是不累的话,今天就可以啊,明天正好周日。”
蒋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给蒋海国打了个电话。
蒋海国正在出车,他之前一直担心着陆湛,以为他伤没好还在美国养病,听女儿说完后才放下心。
蒋海国说:“那我一会去接你们吧,你们在哪?我让你妈把客房收拾下。”
蒋柔说:“陆湛一个人住在假日酒店,我去帮他搬下行李,我们一会见。”
“哎哟,酒店怎么能长住啊。”蒋海国絮叨了一句,说:“行,半个小时,我开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河林的地雷!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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