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站住,不然我就杀了他。”
黎落脚步一顿,扭头,盛霖被一左一右摁住,为首的男人用枪抵着盛霖的脑袋,冷冷地威胁道:“不信你试试。”
“……”
几分钟后,四人跟小鸡仔一样被反绑双手扔到车上,面包车风驰电掣地驶离段园。
一路上,车上都没人说话。
最先掳上车的段松被打晕,段柏胆子最小,这会儿吓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盛霖虽然没像段柏一样吓哭,但到底是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摊上这种事,和他挨得最近的黎落能感觉到他紧张到僵直的身体。
车七拐八拐,最后停了下来,四人被拎下车,推推搡搡地往前走去。
黎落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四周,夜色像浓墨一样粘稠,四周安静得只有草丛里的夜虫发出的鸣叫声,借着带头男人的手电筒,她大概看清了眼下的环境。
这是一处大型废弃工厂,电影里经常闹鬼那种地方。
四周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他们被推进其中一间空了的厂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了好久才彻底安静下来。
四人被推到角落里背对背绑成一圈坐着,段柏原先只是抽抽噎噎小声哭,一看眼下这环境,当即哭得更大声了。
旁边负责看守他们的男人被他哭得有点不耐烦了,踹了他一脚:“闭嘴!不然现在就弄死你!”
段柏被他们这么一吓,哭声顿时噎在嗓子眼里。
厂房里留下两个男人看着他们,另外两个没跟进来,那两人抽了会儿烟,闲聊起来,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问:“哥,这几个小孩真的值一千万吗?”
另一个精瘦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值不值,这不得问段钧么。”
说着,精瘦男人碾灭手里的烟头,打开手电筒挨个往他们脸上照了照,段松本来晕过去了,被强光这么一刺激,顿时醒了过来。
男人绕着他们转了一圈,问:“你们几个,谁是段钧亲生的?”
这话一出口,黎落明显感觉到段柏打了个哆嗦。
没人回答,男人冷笑道:“不说是吗?行,我挨个砍一根手指,看你们说不说!”
他说着掏出匕首作势要动手,黎落心里一顿,正想开口,旁边的段柏哆哆嗦嗦地哭着说:“是……”
“闭嘴!”段松突然吼道。
段柏:“……”
段松紧张得喉咙发紧,说出的话带了几分颤音:“是我,段钧是我爸。”
黎落:“……”
没想到段松平时看着混账,这个时候居然这么讲义气。
精瘦男人绕到他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你叫什么名字?”
段松梗着脖子说:“段疏白。”
男人看向旁边的矮个子:“是他吗?”
矮个子也不太确定:“段钧的儿子是叫段疏白,但是……”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