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机了。”
黎落有些好笑,她示意容璋松手,然后拿了放在旁边的礼盒递给他:“生日礼物。”
容璋来了兴趣,打开盒子捻出那条编织的红绳,上面还系了一颗小核桃,他问:“这是什么?”
“平安索,也叫转运绳,我让人从弘明寺求来的,你可别小看它,寺庙最有名的大师给它开了光,那位大师可厉害了,听说他保管着一位已经圆寂的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只要戴上这条红绳,你就能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了。”黎落吹起牛来脸不红心不跳。
容璋深信不疑,立刻把红绳戴到手腕上,他轻轻晃了晃上面的小核桃,想起什么似的问:“还有吗?”
“什么?”
“平安索,你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样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黎落顿了顿,说:“改天我们一起去求一条。”
“好。”
容璋手又缠上她的腰,靠在她怀里。
“怎么了?”黎落明显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爷爷让我结婚。”
“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麻烦。”容璋皱着眉头,“而且,很吵。”
“怎么会呢?”黎落说,“你要是怕未来的老婆话多,可以找个性格文静点的。”
容璋还是摇头:“婚姻涉及的东西太多,再文静的女人遇上这些事,都会变得很吵。”
黎落诧异于容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好奇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容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爸妈就是这样。”
“你爸妈?”
“他们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在车上。”
黎落一愣。
“我并不是一出生就有病,五岁之前我是正常的,爸妈是爷爷撮合在一起的商业联姻,两个人性格不合,经常吵架,车祸那天我跟他们一块外出,他们在车上吵起来了,爸爸一生气就把车开得很快,妈妈去抢方向盘,然后车翻了,爸爸的小腹被玻璃扎穿,消防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肠子漏了,妈妈整颗脑袋都碎了,我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儿童座椅上,她的血溅了我一身……”
黎落:“……”
“那件事过后,有大概两年时间,我不断重复做有关于车祸的梦,梦里不是爸爸浑身血,就是妈妈没了脑袋还在跟爸爸吵架……再后来我病了,其实我不觉得自己病了,但是大家都说我有病,那我大概是真的有病。”
“……”黎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婚太吵了,我不太想结,但是爷爷说我不结婚容家会绝后,我就成了容家的罪人。”
说到这里,容璋露出困惑的神色:“如果爸妈早知道他们在一起会死,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结婚?”
黎落:“……你跟他们不一样。”
“一样的。”容璋说,“我有病,但我不傻,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容家这么大一份家业,嫁进来的女人只要有所求,为财也好,为我这个人也好,那就一定会有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