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东西,黎落拎着另一份粥准备离开,傅行简立刻问:“你去哪儿?”
黎落晃了晃手里的粥:“隔壁还有个伤号,言衡,就上次在盛姨那儿碰过面那位,他也受了伤,我给他送点吃的。”
“……哦。”
相比傅行简的骨裂,言衡的伤就轻多了。
他左肩被踹出一片淤青,倒是没伤着内脏和骨头,医生给他开了一瓶祛瘀的药,嘱咐他每天擦一次。
黎落拎着粥到了言衡所在的病房,言衡和盛小六正在看电视,见她进来,言衡立刻问:“九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不急。”黎落摆摆手,“我给你预约了医生,检查一下你经常低血糖的原因,最好能开点快速升血糖的药随身带着,这样下次再忘记吃饭,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言衡皱眉:“我问题不大,平时注意点就好了,不要浪费钱检查。”
“盛姨说了,租客在群架中受伤的事她会向开发商要个说法,咱们今天在医院花出去的钱,最后都能拿回来,反正是别人出钱,不花白不花……对了小六,晚点你去医生那里给盛姨开几瓶她常吃的药,回头跟医药费一块结算。”
盛小六兴高采烈地应道:“好!”
第二天,黎落硬是带着言衡在医院来了个全身检查,开了不少药和保健品才离开。
临走时她把盛小六安排在医院照顾傅行简:“他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照顾起来更方便,这几天先辛苦你,我过几天再来接替。”
盛小六一口应下:“没问题!”
旁边拎着一大包药的言衡一脸诧异:“你不也是男人?”
黎落:“……赶紧走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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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简在医院住了几天,住得他心浮气躁,连嘴角都起燎泡了。
一方面伤在肩胛骨,他坐着躺着都不舒服,起床和躺下时动作幅度稍稍一大,疼痛会立刻加剧,生理上的煎熬让他短短几天内瘦了好几斤。
另一方面,他用这招苦肉计是想引起盛九注意,促进两人关系,可他住院以来,除了一个盛小六在照顾,盛姨和盛九压根就没来探望她,很显然,这件事在她们眼里不算什么。
傅行简不是没想过退其次而求之,拉拢盛小六也行,以后可以通过盛小六接近盛九。
但盛小六似乎对他防备得紧,平时躺在病房沙发上看电视,只有在他吃饭和上洗手间时才起来帮忙,其他时间压根就不搭理他。
这让傅行简有种伤白受了的感觉。
到了第五天,盛九拎着鸡汤来了。
“小六,这几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盛小六在医院待的这几天闲得都快发毛了,一听能回家,他高兴得一蹦三尺:“好,我要回去找言衡玩儿。”
盛小六走后,黎落把鸡汤倒出来:“盛姨炖的汤,你尝尝。”
“谢谢。”傅行简压下心里的不满,“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等会儿让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能走。”
“那就好,我耽误了不少工作,再不出院,老板估计要把我炒了。”傅行简半开玩笑道。
他这话说得状似无意,其实是在委婉地提醒黎落,他为那场群架付出了多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