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坚持锻炼的效果立竿见影,上一次萧长嫣落水,回来大病了一场,这次同样是在冷水里泡了一遭,她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连准备好的愈疗卡都省了。
第二天,黎落正在给向菱开药方,向菱跑进来禀报:“小姐,端王府那边派人送谢礼来了。”
端王府就是七皇子慕容恂的府邸。
黎落对此早有预料,“哦”了一声放下笔,拿起写好的药方吹了吹,好让上面的墨汁尽快干了,“呐,照着这个方子抓药,一天一副,喝上五天就能消肿。”
向菱昨晚被偷袭,今天早上起来,后脑勺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连带着她脑袋上扎着的那两个丸子头都变形了。
“好,谢谢小姐。”向菱接过药方,催促道,“小姐,咱们快去前厅吧,端王府的人还等着呢。”
主仆俩到了前厅,来送礼的是端王府的管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见了黎落,管家先行礼问好,又说了一番场面话,感谢她昨晚的救命之恩云云,最后把礼单呈上。
黎落扫了一眼礼单上一长列花里胡哨的名字,反正看不懂,她索性只顾点头,状似无意地问:“七殿下昨夜落水,如今可还好?”
“劳小姐惦记,殿下有些发热,德妃娘娘一早差了御医过来把脉,开了些药。”
“替我向七殿下带句话,祝他早日康复。”
管家临走时,向菱很有眼色地给他塞了一个小荷包,管家看了一眼,喜笑颜开地收下了。
黎落看到她这个小动作,等人一走,她低声问:“王府也吃这一套?”
她本来以为塞小费这种事只存在于朝臣奴仆之间,毕竟这些人每个月的例钱不多,没想到堂堂王府管家居然也收了,而且还收得挺开心。
“别的王府管家可能不会收,但端王府的不奇怪。”
“为什么?”
“端王府油水不多。”向菱小声说,“七王爷既没实权,又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没有,每个月领的俸禄只够他吃喝玩乐,上次我还听坊间有人说,七王爷差银子了就进宫找德妃娘娘要,在这样的王府当差,不收小钱,就只能每个月领那点例钱了。”
黎落了然,一边翻礼品一边啧啧摇头,别的不说,慕容恂的伪装倒是一丝不苟,无论是眼前这些送来的谢礼档次,还是刚才向菱从市井中听来的那番话,在世人眼中,他是个彻头彻尾,无才无能的废物王爷。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废物王爷私底下藏了多大的野心。
过后的几天,长安城风平浪静。
萧垣似乎怕节外生枝,将秦姨娘打发到染衣坊后,迅速让人操办了萧长筠的亲事,免去一系列流程,置办了简单的嫁妆,在萧长筠的哭闹中将她送去那位叫傅宁的贡士居所。
傅宁是蜀州人,在长安城并无宅地,如今安身的居所还是租来的,面对这场从天而降的亲事,他还是尽其所能办了一场简陋的成亲礼。
只是去参加完成亲礼回来的萧长卿啧啧摇头:“我觉得长筠不会安心跟着傅宁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