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话音刚落,刚走到走廊转角的格雷森硬生生停住了步伐,折返了回来。
“你想说什么?”格雷森面沉如水,看着林恩。
“我说了,这是一份礼物。”林恩着重的在礼物两个字上强调了一下。
“有话直说!”这四个字几乎是从格雷森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恩挑了挑眉毛:“应该是某位议员示的意,他让这位卡什尔先生在背后窃听我,好巧不巧的是,我这个人警觉性比较高,恰好把他的手下抓了个正着。
这位卡什尔先生为了掩盖他丑恶的行径,决定亲自把所有的知情人杀人灭口。
谁知我恰好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运气,于是造成了眼下两死一伤的局面。”
张口运气闭口运气,可格雷森几乎能够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林恩完全预料到这一切。
那手腕上的巨大豁口让每个看到的人心底直发毛,格雷森咬着牙吐出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恩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他冰冷着一张面庞,一字一顿:“我说了,这只是一份礼物,一份我送给米达尔达议员的见面礼。”
这是格雷森第一次直面林恩·奥莱不加掩饰的恶意与威势,这般庞大的压迫感,眼前的男人好像已经并非是什么人间的生物,她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大海中央的一艘破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格雷森猛地后退两步,惨白着脸色看着面前重归平静的林恩,死死的咬着牙。
她当然知道林恩口中的礼物是什么。
卡什尔酒店每年都会接待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富商,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一直都被人悄无声息的窃听、泄露,这些人的怒火将会掀起滔天的巨浪。
这股火焰会烧到卡什尔家族,会烧到背后的那位议员,会烧到整个议会。
所以林恩会说这是一份礼物,一份分量不轻的礼物。
皮城警长的职责、皮城法律的神圣、作为人不能见死不救的良知……
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在格雷森的心头闪烁,但最终,这些东西都被更现实的东西所击溃了。
罗伯像是垃圾一般被随意的抛弃在了地上,格雷森强行把自己的眼睛扭开不去看地上昏迷垂危的他,后退两步用力的依靠在了墙壁上。
林恩毫不意外的品着酒,好似眼前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就是你让维克托来告诉我消息的原因是吗?你早就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来得早来得迟都是一样的。”格雷森摇晃着混沌的大脑,脚步虚晃的走到林恩面前。
“格雷森,你没必要这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皮城的民众不是吗?富足、平静、美好,他们的生活不应该被这样的渣滓所影响。”林恩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讥讽,可说出的却是安慰人心的话语。
“林恩!你这个该死的疯子!”格雷森猛地一拳朝着林恩的脸上砸了过来,被林恩轻松躲开。
她发疯似的追打着林恩:“你没来皮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混蛋!厄运!(JINX)”
“金克斯?”林恩垂着眼眸,咀嚼着这个词汇,咧嘴一笑,“警长,我喜欢你对我的称呼。
不过,也请你搞清楚,皮城这谭浑浊的水只是某个程度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而并非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我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催化剂罢了。”
“砰!”
格雷森体面的结束了罗伯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