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就是林恩他那个空气过滤器的产业貌似是打着黑巷的旗号在办的吧?大家都是黑巷的一员,挣的钱应该是属于大家的,他全部落进自己口袋是什么意思?”
“对啊!”
这帮人平日里也嚣张惯了,没什么城府,眼见着可以谈了,果断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一个个眼睛绿的像是头狼一样,死死的盯着林恩口袋里的金币,眼睛都合不上了。
“我知道了。”范德尔冷冰冰的说道,“我会跟林恩谈谈的。”
没有多说什么,范德尔毫不留恋的带着范德尔离开了自己的席位。
见着气氛不太好,有人问道:“我们这么逼迫范德尔,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我们是范德尔的忠实簇拥,我们才是一起的!而不是林恩!拿到钱了不也有他一份吗?装什么装啊。”
“范德尔也真是的,都有人要威胁到他的地位了他还浑然不知,我们这是在帮他!林恩那个杂毛也相当黑巷的王?门都没有!”
“还在舞会走廊那帮老财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祖安是他的,他的配?”
……
“范德尔别冲动!范德尔!”
本索在后面一路小跑,一边喊,一边追。
因巨大愤怒而需要发泄的范德尔在街道上狂奔着,身影快的有些看不清楚。
一路跑到福根酒馆的门口,门卫焦急的跑了过来,低声说道:“林恩来了。”
范德尔暴怒的面容猛地一滞,随后尽数化作一抹颓唐:“我……我知道了。”
“范德尔……”本索终于追了上来,看着范德尔此刻的脸色,也沉默了。
顿了顿,范德尔低沉的说道:“林恩来了。”
“林恩……”本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是叹息。
这是林恩跟范德尔之间的事情,他完全插不了手。
范德尔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沉默良久说道:“本索,你去稳住赛维卡,让她不要冲动,我去跟林恩谈谈。”
“好!”本索没有犹豫,转头就走了。
范德尔深吸一口气,看着头顶巨大的福根酒馆招牌,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明明是他自己大本营的地方,在现在的他眼中,却跟龙潭虎穴没什么区别。
在原地驻足良久,抖了抖有些酸涩的发汗后颈,范德尔走进了福根酒馆。
……
地下室。
“来了?”林恩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了一眼。
随手拿起早已放在桌上的玻璃杯,往前一推,精准的滑到了桌子的边缘。
“林恩……”范德尔盯着倾倒而下的酒液,死死的盯着,竭力的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
“他们开了什么条件?”
林恩倒是直接。
“他们拒绝交人,并想要你交出活塞式空气过滤器的利润……”
范德尔的话还没有说话,林恩口中的酒瓶就用力的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们也配!”
林恩的声音压抑着无可言说的戾气,范德尔沉默着,他知道面前的兄弟已经动了真火。
“皮城是我一个人去的,条件是我一个人谈的,生产线是我一个人从皮城搬回来的。”林恩讥讽一笑,抬起自己的眼皮,怒视着面前的范德尔,“凭!什!么!”
范德尔一阵语塞,是啊,凭什么呢?
林恩粗重的喘息回荡在整个地下室,展现着他现在心情的极不平静。
“范德尔,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你的顾虑。”林恩低沉的叙说着,“但,我不能。”
“林恩……”
范德尔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恩粗暴的打断:“范德尔,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希尔科的失踪,你手下的人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制约。
所以我让你扶持了我,希望我的存在能够让他们有所忌惮。
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空气过滤器的事情,没有时间在你的手下面前树立威信。
这是我的疏忽,可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可能跟他们妥协的。”
看着有些疑惑的范德尔,林恩沉声道:“并非是我拉不下这个面子,为了祖安的未来,我个人的颜面无关轻重。
但你想过没有,我要是真的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你扶持我的意义又在哪里?你觉得他们会乖乖收手还是变本加厉?”
范德尔的确是一头猛兽,他是一头狮子,天生便具有领袖气质的王者。
但……这位王者也被套上了笼头,稳定、和平,范德尔一厢情愿的选择着他认为有利于整个祖安的决定。
绥靖!妥协!
他只是在逃避!他害怕承担改变所带来的后果!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愿意犯错!
他不明白,越是在乎,就越是会失去,唯有秉持着破釜沉舟的精神,方能展翅高飞!
“他们会……变本加厉。”范德尔深深的低着头。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林恩说的话,是对的。
“所以,让他们去斗吧!”林恩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两个不要插手,让赛维卡,跟你手下那帮人,按照黑巷的规矩去斗!
我们的插手只能适得其反,我们唯一的作用只有维持这场斗争的底线!”
“斗。”范德尔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斗!”
……
翌日。
赛维卡兴冲冲推门而入,激动的说道:“林恩,今天上午疯鸡被人打断了双腿双脚,丢到了薇拉的病床边!”
吗的,眼睛那么贼的看着我干嘛?我会那么无聊去干这种事情嘛?我整天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工夫去教训一个小混混?
林恩把自己微微颤动的右手藏在办公桌下,平静的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日后的斗争即将开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人要对祖安人民秋毫无犯,这是铁则,如有违背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自今日始,黑巷之中,林恩派、范德尔派的争端,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