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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归来(2 / 2)

她在烛光下微笑:“我也没有特意等你,不过是正好把给风公子地信写完了,拿来给你看看。”

卢东篱笑道:“他原是个任性胡为的性子,也亏得你愿意这样费心应酬他。你即写好了,寄出了便是,倒也不用非得给我瞧。”

苏婉贞也不觉一笑,她地丈夫是谦谦君子,从来不背后论人是非,语出恶言,只有对那风劲节,有事没事,才会这样带着笑地骂两声。

“对了,他这些日子,都快把全国各地跑遍了,上次来信说,是要回乡了,你这信就寄到济县去吧。”卢东篱想起此事,忙又交待一声。

苏婉贞点点头:“即是他已游完全国,想来也还闲着,不如请他来做客吧。你们这等交情,也该聚一聚。”这念头一起,连她都有些神往了,那个风劲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风劲节,风劲节,自她嫁给卢东篱,生活中就似乎永远有着这个人的影子。

她的首饰是他送的,她的衣裳是用他赠的布料,照他给的款式做 地。她理妆的明镜,她饰容地脂粉,都是他万里迢迢,遥遥寄来。

每隔几天,便能收到那人的信,今朝川西,明日河东,天涯海角,天地风情,都在那一封封书信中。

洞房花烛,交杯酒是他送的佳酿,偶有闲情,夫妻同赏明月看落 花,必也少不了,他赠的美酒助兴。

偶尔听得相公闲时笑语,说起那人何等容华,何等风范,何等不 俗,她也会不由地悠然神往。  子之交淡如水,只凭着偶尔书信来往,已是尽兴,她

有些憧憬期待了。

那个风劲节,到底何等人物。

卢东篱听了这建议,却只是一愣,方才笑道:“那家伙,最是峙财傲物,放浪形骸,只不过峙的是钱财的财罢了。他做事没轻没重,只凭自己高兴,真要来了,怕不把你气死。”

苏婉贞骇笑::“若是如此,那就更要见一见了。”

卢东篱凝视她一会儿,这才笑笑,温言道:“他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人,他若要来,我们自当好好招待,他若不来,也就不用刻意去唤 了。”

苏婉贞也望了他一会,这才点头;“好。”

卢东篱在灯下,看到妻子温柔婉约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这个时候,风劲节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可是仍依在美人怀里,笑闹饮 酒,可是又弄得一身酒渍胭脂痕。

他不由笑笑,摇摇头,立时又把风劲节抛于脑后了。

他与风劲节的交情,可真是淡如水了,这算不算君子之交,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见到他的时候,颇为欢喜,同他谈话,如沐春风。然而再长久的时间不见,也不会太思念。看到他的来信,他的礼物,或笑或叹,却也不会想要刻意回信,可无论如何,隔着再遥远的时光,对他的记忆,依旧鲜明如昨日。

淡淡驱散这难得一瞬的怅然。他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公文。

苏婉贞在他身旁坐下,无声地倍伴着。眼眸里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温暖的烛火映出他专注的神容。

这是她的丈夫,她的良人,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

半个月后,一辆无比奢华的大马车停在了济县风劲节精美的园林 外,福伯带着所有下人一直迎出园外。年迈而忠心地管家,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公子爷,你可算回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风劲节没有喝得醉熏熏被一群美女从马车上扶出来。

他一个人干净俐落地跳下马车。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猛吸鼻子,咦,真的一点酒气都闻不到啊。大半年不见。他们家公子转性子了。

福伯又惊又喜地迎上来:“公子。”

风劲节笑笑摆摆手,止住他的一堆将要出口的唠叨:“我们先进去吧。”他一边快步向内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走的这段日子,有什么事没有。”

“没什么大事发生,万事公子都有安排,我们照章程办事罢了。对了……”福伯道“前不久,大名府寄来一封给公子地信。”

风劲节点点头:“他是算着我该回家了,就直接寄到这来了。”

福伯欣喜道:“公子与卢大人真正是君子之交,公子待卢大人那么深情厚义,也难怪卢大人牵念。”

风劲节微微扯动唇角。忽然露出一个略有些诡异阴森的笑容:“他待我是不错的,我对他……”

他的眼神慢慢冷下来。最后才淡淡道“不过是利用罢了?”

“啊……”福伯瞪大眼,心里寻思着。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什么话 了。

风劲节却不再多说,此时正好已经进了厅,为他接风的宴席早已摆妥,安排来服侍他的美貌少女也已在前方盈盈施礼。

他眼神微冷,轻轻挥手:“不用这么铺张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你眼瞪我眼,天啊天。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咱们家公子爷真的变了。

天大地大。主子最大,主子爷发了话,大家心里再有疑惑也不敢停留,纷纷退去了。

只剩下福伯还愣愣地瞪着自家主子。

风劲节笑笑,自袖中抽出一堆纸递给他。

福伯接过一看,一张张都是田契地契,全写着自己的名字。

福伯大惑不解地抬头:“公子,这是……”

“福伯,我知道你自己有不少的积蓄,但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 我,照顾我,这是你应得的。”风劲节微笑。

福伯不明所以:“公子,我不明白。”

风劲节静静看着他:“福伯,你是最早跟着我地人,在我是个孩子时,你就照顾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有能力,只有你支持我。你还记得吗,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拼了命赚那么多钱,钱够用不就行了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你说,你这一生其实很不自由,必须照命运划定地路线去走,你这样拼命赚钱,不过是想为自己赎几年身,在命定的人生里,为自己争几年自由,你要有足够地钱,可以支持你自由自在,做任何想做的事,可以让你肆意地尝试各种各样的生活。”福伯喃喃地答。

风劲节笑笑:“那么,在我富可敌国之后,常会有人劝我想办法捐官,给自己的弄个功名,提升一个地位,记得你也劝过我,说是有个虚衔在头上,做事也方便很多,特别是被刘铭冤枉之后,你更劝过我多 次,你总觉得,有个官帽子在,就不会被人这样欺负陷害了。当时我又是怎么答你的?”

福伯越来越有不祥的感觉,茫然答:“你当时说,你这一生,其实是注定要当官的,不但要当,而且还注定要躬鞠尽瘁,累死累活,没准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现在是得自在一日,且自在一日,何苦提前把自己送到苦海里去。”

风劲节微笑:“是啊,所以我放浪形骸,所以我肆无忌惮,所以我在最后的时候,动身去周游全国,看尽天下美景,会遍世间美人,尝尽美食,饮尽美酒……”

“公子,公子……”福伯惊慌地打断他地话“我不明白,我老了,我听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风劲节望着他,微笑,眼神温和,神容平静 “自由地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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