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米九儿肯定不会接过那个小盒子,却没想到她给了红鱼一个眼色,后者向琦夜道谢,然后接过去放在了米九儿面前。
我问琦夜:“那是什么丹药?”
琦夜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我师傅在我临行前交给我的,并嘱咐我带给九太太。”
我颇为好奇地看着茶几上的小盒子,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它打开的冲动,可理性还是阻止了我心里的想法,正好红鱼端上茶水,我就以喝茶掩饰了自己的尬尴。
通过聊天,我看得出米九儿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女人,也许她随时都可能出家为尼,失去了她以前的暴躁和神经质,说实话我还真的挺难适应,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仅是在外面上,连性格也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米九儿已经看淡了生死,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劝她多保重身体,再都的话说了也是废话,看到米九儿,我仿佛对于自己的人生也有所感悟,生前即便家财万贯,死后也是黄土埋人。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去而黯然失色,也不会多了一个人发光发亮,在西方这就是生物进化论,而在咱们中国这叫因果轮回。
米九儿给我们讲了一些她们那个时代的故事,总体来说就是倒斗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即便那些金盆洗手的也不类外,不过她并没有劝我们洗手不做,用她的话来说,那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宿命。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做了盗墓贼之后,就再也不想做其他行业,毕竟已经是轻车熟路,加上来钱是各大行业里最快的一种,所以大部分盗墓贼都会将盗墓进行到底,即便上了年岁也会让后辈接班,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我们要走的时候,米九儿非拉着我们吃午饭,其实时间才刚刚十点半,但一个摸金派掌门、一个长辈不断地挽留你,我想谁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更重要是米九儿没时间了。
余下的时间,佣人去做饭,我们是天南海北地聊,也幸好聊得都是一些风水墓葬、珍品古董之类的事情,要是她们聊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估计我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吃完午饭,我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几个人把改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必须提一下,那就是米九儿已经打算把摸金派掌门传给红鱼了,新任掌门仪式在一个星期后进行,她希望我们到时候都能参加,以后照顾一下红鱼。
红鱼听着眼睛泪汪汪的,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要做掌门激动的,而是因为这代表着米九儿真的要走了,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人能做到让死亡延迟,但最终还是难逃死亡轮回。
在我离开米九儿的地方之后,琦夜让发丘派一个人来拿走了聚宝盆,而我获得的是发丘派一半的铺子,但我并没有要,直接把那些铺子送给了琦夜,这也算是她娘家的东西,我把这些铺子视为药王给她的嫁妆,估计药王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一个星期之后,但凡手持摸金派请帖的人,都到了一个叫“天府”的大酒店中,这里已经被摸金派承包了,对外写着整修一天暂停营业,但后门却是车水马龙,来的人都是四派中人,还有一些有名气的倒斗大佬,可以说真的是“人才”云集。
米九儿的模样自然让绝大部分人叹为观止,都已经为她是做了整容,对于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去解释,只是随便地应付几句。
宽敞的大厅,人来人往,搞得好像上流社会的交流会似的,我是很不习惯,就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看米九儿和吕天术两个人唏嘘不已。
以往米九儿对吕天术那是简单又粗暴,嘴里肯定没有好话,但我看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知道米九儿是真的变了,从吕天术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对祖师爷三跪九拜之后,米九儿宣布红鱼是摸金派新任掌门,那就算是礼成了,其实无法就是告诉倒斗的同仁,以后摸金派的扛把子换成了红鱼,我看得出红鱼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忧伤,显然与她表现出的豁达乐观有所不同。
简单地用了酒席,在下午两点之后,差不多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卸岭派和摸金派,至于发丘派和搬山派的掌门并未到场,一个是在山上清修,另一个岁数太大,就是让琦夜和张玲儿代替了。
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胖子摸着嘴说:“他娘的,胖爷可是独立摸金派人,那些人居然以为胖爷是九太太的弟子,呵呵……”
红鱼白了胖子一眼,说:“怎么?好像做我师傅的徒弟委屈你了?”
胖子说:“鱼姐你理解错了,胖爷是在说明实情,并没有别的意思。”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道:“他娘的,这言论自由看样子只是说说罢了,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