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水粗暴地全浇他脸上了,看他眼睛无意识地微微睁开一条缝,常年跟这阿辉的保镖又拧了瓶水三下五除二地往他嘴里灌,珞珈根本没清醒,本能地贪婪的大口吞咽着,被呛到咳嗽也舍不得挪开,一瓶水连喝带洒地倒了个干净,保镖松手,失去支撑的珞珈软软地仰面倒回地上,他无力地睁着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耳边听见阿辉冷淡又失望的声音,“有勇无谋,你居然蠢到去挑衅白振赫,我看错了你。”
这相当于是个建立关系失败的信号,可阿辉一走,差点没死在禁闭室里的男人意识慢慢回笼,却疲惫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得逞似的奸笑。
看着天花板的聚不起焦的瞳孔逐渐清明,珞珈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摸了摸卷着的衣袖,从里面拿出那把简易钥匙攥在手里,深吸口气,神色坚毅地勉强撑起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背对着牢门,把之前用做钥匙模的那块小铝片拆下来,拿着它一点点的打磨钥匙,尽量让手中的塑料更贴近记忆里钥匙模刻下的形状……
——白振赫说的对,他命硬,轻易死不了,所以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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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良嗜好的新狱友被珞珈打得亲爹都认不出之后,大概的跟监狱打了小报告又搬走了,靠近边缘角落的双人监舍一时又成了珞珈一个人的单间,他从禁闭室出来就开始低烧,浑浑噩噩地撑了两天,好歹才从要死不活的鬼样子里缓过劲儿来。
从禁闭室出来的第三天夜里,他挨过狱警们挨个牢房查看的巡视,从床上翻身坐起,偷偷拿出已经打磨成型的塑料钥匙,把床铺伪装成还有人在熟睡的样子,警惕地悄悄摸到牢门边上,那上面依然卡着一块跟口香糖黏在一起的极小的铝片,不着痕迹地阻挡了牢门的锁锁死,他蹑手蹑脚地把门推开,小铝片重新卡在牢门上,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路线是早就看好的,从哪进出,怎么躲避岗哨,这些过程在珞珈脑子里推演过十数遍,真走起来自然也轻车熟路,他拿着钥匙开锁趁夜摸进了违禁品封存室,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被他撕得粉碎的纸条上写的货物标记,从几行货架间找到了阿辉要的那只纸箱,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一看,珞珈的眼神猛地一凛——那里面赫然是几支针管和一包白色粉末状的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