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叔叹了口气,拍了拍白振赫的肩膀,“人各有命,别想太多。”
白振赫点头,转而问道:“药叔,振赫这段时间又往家里打电话吗?”
“一直也没有啊。”药叔愣了一下,佯装愠怒地瞪了瞪眼,“死小子不顾家,什么时候不是我们打给他哦?”
“我这阵子打给他,一直是无法接通。”
“又跑哪里疯去了?等下次郑老大来了,我给你问问他?”
“不用,”白振赫连忙打断了药叔的念头,“这种小事别去打扰郑老大了,估计等折腾够了就回来了吧……”
回来?
早就死在外面的人,哪还有可能再回来?
对白振然下落心知肚明的珞珈三缄其口,坐在台阶上转着半个身子回头看药叔他俩,似乎并不在意白振然这个人如何,只对郑老大的事情感情去,“药叔,郑老大经常来您这里?”
“是啊,郑老大经常一个人过来泡泡,跟老兄弟们聊聊天,高兴了就喝两杯再走。”老药不疑有他地随口回答道,说着又想起另一茬儿,“对了,振赫啊,振然走了之后,我也没心思开店。现在你回来了,明天咱们就把店开了吧。”
白振含笑应允,“好。您先去睡吧。”
老药点点头转身进了房,珞珈从台阶上站起来,抽着嘴角看向白振赫,“澡堂老板?”
白振赫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珞珈,哼笑着嫌弃地半推半就,“我这还缺个搓澡工。”
“……”珞珈简直无语了,他把命都豁出去了,进西帕监狱,关禁闭,打架挨刀子,好不容易才救了于永义一命套到了跟他的关系,这会儿竟然劳心费力地混来个澡堂搓澡工?!
他额角青筋都往外蹦,愕然中啼笑皆非又莫名其妙,“不是,我可救过于永义的命!”
白振赫理所当然地无动于衷,“所以我才答应给你份工作,否则早给你撵走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活儿要干。”
白振赫他说着转身大步往房内走,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高大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悠闲又得意,看得珞珈恨不得跳起来在背后踹他个狗啃泥……
他咬牙切齿地看白振赫进了屋,闭着眼睛缓了缓焦躁不甘的情绪,站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光中分明是泠然而清明的光,他不着痕迹地谨慎观察周围,趁四下无人,走到门廊处,动作沉稳又迅速地用手机拍下了墙上的两张合影……
而这两张手机拍下来的照片,转天就被以匿名信的形式,送到了邱智元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