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付了茶座的钱,便在堂厅内找到一个空闲的茶座,坐下来以后,马上就有叫卖的小贩上前,询问是否要瓜子等打发时间的小点。
姝凰并不需要操心这些,因为长生已经包办了所有,不到一会儿茶座上堆满了小山一样的糕点水果,引得过路的人侧目。
巧妮是一个吃货,看到眼前这堆好吃的,已经忘记身处何处,张开肚皮就胡吃海塞,只有阑珊尚且还有点样子。
“长生大哥,其实,我吃了午饭才过来的。”
姝凰不心疼钱,但是她心疼这些粮食。从前长生到普华寺后山的时候,从来都是板着脸,规规矩矩的向她回报当月烟水行的情况。
这一度让姝凰以为,长生是那种严肃呆板的人,后来接触的时间长了,长生也开始说烟水行以外的事,不过依旧显得很寡言沉默。
像今天这样错漏百出,还真的不像长生,难道是烟水行出了什么事,让他分神了吗?
姝凰咬着茶杯的边缘,偷偷看着长生的表情,只见长生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木偶戏,然后伸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忽然间,长生的目光瞥向姝凰,看到姝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对着自己。
一时着急,手上用力,滚烫的茶水直接往脸上泼了过去,呛到鼻子又洒在衣襟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咳咳咳……”
“手帕。”
姝凰见他这个样子,连忙把手帕递上去,看来烟水行真的出大事了,这个难怪,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一帆风顺,特别是如今烟水行在皇城内鼎立,肯定结下不少仇家。
姝凰心底担忧的想着,但是她说过把大权交给成神,所以不过长生既然不说,她又不好问出口。
一开始,她就和祥嫂长生说好了,烟水行的所有,都交给长生打理,现在如果问起的话,不就是表示她不相信长生的能力吗?
所以,不好问。
但是,不问,真的好吗?
姝凰见长生把身上的茶水擦拭的差不多,才开口问道:“长生大哥,其实……”
“你知道这出木偶戏讲的是什么吗?”
长生忽然指着台上的木偶们问着,姝凰顺势就望了上去,这是一个搭台,操纵的人在帷幕后面,几个雕刻的十分精致的木偶们像真人一样,在做着各种动作。
虽然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但是单看木偶上的打扮,大概也是公子小姐的戏份。
“穿粉色的木偶是大院的闺秀,而穿蓝色衣服的木偶是赶考的书生,书生赶考借住在闺秀的隔壁院子里,然后两人日久生情,可是因为身份悬殊,正演到这一段呢。”
长生对这一段真是无比的钟爱,中间经历了再多,好在最后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不是文人雅士,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生意上的牵扯,总要找一个地方谈,要是去包厢又显得太拘谨,所以通常便来到这里。
来多了,看多了,长生也就记住了。
“真不现实呀。”
姝凰托着下巴看着搭台上的木偶们,淡淡的说着:“先撇开别的不说,一个陌生男子竟然能住到闺秀的隔院,她家爹娘真的答应么?既然答应人家秀才住下,自然会想到日久生情这个问题,现在又来反对,是猪么?”
至少,在宋府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礼王府荣王府还有史家等,都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最后可能就是一棍子把穷酸书生打出去。
“呃,也是。”
长生顿了一下,生了挫败感,果然木偶戏只能是木偶戏,跟现在的状况完全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