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不替我开心吗,这么说来,我们很快也要成为一家人了。”
姝凰顿了一下脚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毁了自己的一生,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那么报仇过后,她要怎么办,这一生还那么漫长,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别开玩笑了!”
懋泽原本还很温和润泽,忽然间一声大喝,然后手一甩,棋盅里的棋子全部都倾洒在地上,稀稀拉拉的发出很长的一串声音。
“我不许你那仲良开来玩笑,你明知道他,明知道他是……”
仲良的事,懋泽从来都不说,就算是暗地里帮助也是意琛一个人在操持着。但是他不说,不代表不在乎,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懋泽的话,仲良不会变成这样,心里最难受的人,应该是懋泽才对。
“我做的这些,在你的眼里仅仅是开玩笑吗,朱懋泽,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姝凰凄怆的笑了一下,再温润的人,也不会了解她的处境。就好像所有的人都认为,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是她自作自受一样。
她从来都是骄傲的,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骄傲,而且不可一世,这样凄怆的表情,连阑珊都不曾见过几次。
“姝凰。”
懋泽愣了一下,见她大踏步出去,直到看不清人影才捏起拳头,朝着桌面狠狠的打了一拳。
从前就说过,懋泽并非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温润,而意琛也并非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没用。
一向玩世不恭的韩晋看到懋泽生气的样子,也噤声,稍微拉过巧妮,以免伤及无辜。
而巧妮也从来没有见过懋泽这个样子,竟然忘记了躲开韩晋,任由他把自己拉到身后。
好一会儿,懋泽才移开拳头,有些颓靡的坐下来,用手撑着额头,低声笑了起来。
“阿晋,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女人他不是没有,对于当权者来说,从小就被教导,女人如衣服,只不过是暖床的东西而已。如果有利用价值的话,不妨对她好一点。
而且,即便他没有娶妻,也不代表没有伺候的婢女们,男女之事也并非一窍不通。
只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现在的行为。宋姝凰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而且浪费时间。
“着魔了吧。”
韩晋笑得意味深长,却也隐约可以看出眉宇间的担忧。
“姝凰是一个讨喜的丫头,却也不是你可以乱来的。”
“哪里讨喜了?”
懋泽蹙了一下眉心,他可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姝凰讨喜,难道韩晋的审美观有问题?
韩晋平日玩世不恭,但是说起正事的话,却比谁都认真,他年纪最大,虽然不是懋泽的表兄,却也时常担任这个角色。
“你和她的身份差太多,礼王妃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发生。而且,礼王妃阴险狠毒……”
韩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礼王妃终究是懋泽的生母,说话还是要小心点。
“你这样做,姝凰会很危险的,而且,就算礼王妃不会对姝凰出手,门不当户不对,难道你们要私奔吗?”
韩晋虽然说的有些诙谐,可是却句句在理。
懋泽没有反驳,却也带了一点不屑。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可笑。算起来我和她也认识和很多年,算是故友多做关心而已,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自命风流,处处留情?”
“还真的关心够彻底的。”
韩晋也不多说什么,利弊权衡只要说一遍懋泽就会去想,礼王妃连亲王的骨肉都敢痛下杀手,面对区区一个姝凰,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懋泽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就什么都不要做。
最失望的莫过于阑珊,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懋泽,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姑爷,可是却那么坚决的说,他对姝凰一点意思都没有,仅仅只是故友的帮助而已。
“既然我是多余的,那么也没有必要在出现在这里了。”
谁也不知道懋泽在想什么,是认真亦或是玩一下,因为谁都不敢去质疑她,亲王不少,世子不少,可是能有如此影响力的恐怕不多。
自从姝凰那些不堪入目的事传出来以后,曾经垂涎于她美色的承世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走吧,她就由我照顾,或者是阿琛照顾。”
韩晋微微笑着说,懋泽在听到意琛的名字时,脚步有那么一顿,可是依旧大步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