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姝凰,懋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其实也算不上难看,只是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一股戾气,让人有些不习惯而已。
“这种擅长工于心计的女人,我娶回来做什么,难道要府上的事,再上演一遍吗?”
懋泽冷冷的说着,不顾身上的痛楚坐起来,就算他定力很足,也还是皱起了眉头,他自小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这种伤还真的是第一次。
而且,太后还真的一点情面都没有讲,当着众人的面,把一个世子给打了。明天,在皇宫肯定又要闹一出戏,不过,这些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礼王妃做的事,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既然大家都知道,礼亲王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是已经毁了一个儿子,难道要为了一个毁掉的儿子,再去毁掉一个儿子吗?
所以,这件事不被允许再提起来,也就只当做是一场大病,也就过去了。
这些年来,懋泽心里一直都不好过,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母妃,仲良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而意琛一直努力帮仲良找个可靠的贤内助,现在看来,似乎也砸在他的手中。
“若是能躲开这场祸事,还真的要烧高香了。”
懋泽轻声说着,目光带着一点闪烁,分不清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因为姝凰那时候导致的气话,还是真的这样想。
不过,对意琛来说,他不在乎懋泽这些话的真假,只要他说出来就好了。
“既然你不想,那为什么不逃婚?”
意琛说着,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抬起看了,看着他的兄弟,多少年了,自从他懂事以后就被安排跟在懋泽的身边,如同影子一样。
多少光辉都是懋泽享受,他只能如同影子那样尾随左右,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他。
就因为生母不是正室,所以一切的才华和能力就被抹杀,真的甘心吗?
不过,现在说这个话题已经没有意义,虽然在外人看来,意琛只不过是一个依仗懋泽才能被人记住的傀儡,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是私底下他们几兄弟都知道,向来发生了什么大事,其实,都是意琛来拿主意。懋泽生性平和不爱管事,既然既定的身份无法去改变,那么私底下还是可以做自己。
“逃婚呀。”
懋泽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捏着拳头朝着床头的柱子打了一拳,力道不大,床柱也只是摇晃了一下而已。
“阿琛,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反正你世子的位置也坐了那么久,就让给我吧。”
这些话,竟然是从意琛的嘴里说出来,他目光寒凉,面对着一同长大,同住二十年余年的胞兄,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懋泽不是自小就知道他的脾性,当真的会以为意琛有不轨的心思。
“你……”
“大哥你可要想好,如果你留下来,五天之后就是你的大婚,别说你抱恙在身,就算是瘫痪在床上,也照样要抬着去拜堂成亲。刚才你不是说,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你是绝对不会娶回来的吗?”
意琛条路清晰的说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如果这些话懋泽有意传出去,被礼王妃和礼亲王听到的话,到时候清理门户的,可就是意琛本人了。
“这是太后的赐婚,我要是逃婚的话,就是公然忤逆太后,到时候世子的位置,肯定是不保的。”
懋泽自嘲的笑了一下,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只是离开以后,礼王府会不会也遭受责难,这就真的很难说了,不过意琛还在这里,他肯定有能力抗的过去。
真的要走吗?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因为不想娶一个女子,就落得逃婚的下场,这样做,真的好吗?
懋泽低着头想,看来意琛对他开出来的这个建议,还真的值得细细考虑。他不是那种喜欢逼迫他人的人,如果姝凰不喜欢他,他也不会逼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而且,他有姝凰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逃婚的话,也许就是责罚一顿,然后夺去世子之位,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轻易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这件事要是放在姝凰的身上,分分钟是死罪。
“你要是惦记着世子的位置,就安心做留在这里做新郎官吧。”
他只是建议,不是说一定要懋泽按照他说的去做,而且守了他大半夜也累了,还不如回去睡觉。
“等一下。”
懋泽见他要走,就把他叫住,可是叫住以后,却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