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姑娘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她生母和尤氏今天也来看她了。”
阑珊扶着她坐下来,蹲在一旁揉着她的小腿,走了一天的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只是这样吗?”
姝凰揉了一下脖子,她坐在房间外面的内厅里,拨过珠帘就是寝室,为了避免昨天那种事情发生,今天她可不能让丹怡再睡自己的寝室。
做好人,也要有一个度。
“宋棉瑜也来了。”
如果是旁人,阑珊才不会多管,可是宋棉瑜和自家主子是死对头,不能不防。
“少夫人你交代过不许让宋棉瑜进厚德苑,可是你不在这里,尤氏霸道,而且宋四姑娘的生母又着急,愣是闯了进去,还把门反锁说了好久的话。”
阑珊很是自责的说着,她们是奴婢,根本没有资格去怎么样做,而且但是王爷和意琛世子都不在,可以说府上连一个能够管事的人都没有。
姝凰垂下目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因为事出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棉瑜问清楚,她倒是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去看一下丹怡。”
姝凰站起来,阑珊放心不下在身后跟着,昨天丹怡还在那里大闹,差点连自己都伤了,今天却这么安静,的确是有些不寻常。
拨开珠帘,再走上几步,就看到丹怡坐在桌子前,看到姝凰进来,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三姐姐回来了?”
姝凰点点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虽然说丹怡本来就是很胆怯的人,可是这样安静却显得有些意外。
“姨娘来看你了吗?”
姝凰走过去,在两步之遥停了下来,看着她问道。
“嗯,娘来过,现在回去了。”
“太医怎么说?”
姝凰又问道,她眼角余光看了一下房间的布置,除了床褥以外,所有东西都不曾动过,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只怕是想坏脑子。
“太医说,要看骨头恢复的程度,才能很好的判断。”
丹怡幽幽的说着,抬起头,把包扎着的手举起来,伸在姝凰的面前,继续说道:“但是太医比三姐姐诚实多了,就算骨头能拼凑好起来,也不能再弹琴了;你知道如果我不能弹琴不能绣花,我还有什么用吗?”
姝凰看着她,没有说话,既然丹怡都已经这样想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大家都说你心肠好,连下人都不忍心责罚,既然那些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你都可以在这样对待;就算我的身份不如你,也比那些奴才高吧。”
丹怡看着她,一直说着。
姝凰抿着嘴,站在那里看着她,听她一直往下说。果然姝凰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她本来就是也福薄的人,天地万物只能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但是,她却想要得到木樨轻易可以得到的亲情,可是她真诚相待,却换来了什么东西呢。
“你宁可对那些奴才们好,也要来害我,这就是我的好姐姐吗,我什么都没有,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你却还要害我失去一只手,宋姝凰,你好狠啊。”
丹怡坐在椅子上,看着姝凰,冷笑着说道。
原来,一直会叫的狗不是最可怕的,就好像棉瑜,对姝凰来说,那是自从认识就是一直会叫的狗,虽然很凶,但是却不觉得害怕,凶狠的叫声会让人保持警惕。
只有这种阴霾一声不吭的狗,才是最可怕的,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可是谁都不知道她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怨气,一旦爆发出来的时候,到底有多可怕。
“我如果有心害你的话……”
姝凰不再看她,而是走到一旁的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实她这个世子妃也算是混的很差的,想要喝茶还要自己倒。
“……就不会是你一只手那么简单,斩草除根难道不是更好吗?”
连这一点都想不通,丹怡这一生也只能成为别人玩弄的玩物而已。
“不愧是三姐姐,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成为合情合理,宋府被你一闹,几乎快要散了,你也不知道吧。也对,你怎么会知道呢,你如今是世子妃,高高在上,区区一个宋府,怎么会放在心上。”
丹怡愤恨的看着姝凰,同样都是宋荣茂的女儿,为什么就差别那么多,曾经姝凰和她一样,如地底泥那么低贱,可是为什么只有姝凰可以爬上去。
宋府变成怎么样了,她的确是再也没有理会过,只不过是借了一具身体而已,再说她和宋府已经脱离了关系,那些人的生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