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琙对这个时代所知实在有限,哪里会想到这些案子还有皇帝的召见会引发这么复杂的后果。易老头一番话,颇似醍醐灌顶,让他如梦初醒。李琙心中一惊,自己还没做了什么事,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置身党争之中,而且还得罪了以辽王为首的新党,这不要了命吗?
李琙眉头深锁喃喃道:“学生糊涂,没有想到这些事,只是觉得份内之事,自然要与百姓伸冤,主持公道而已。”
易老头道:“呵呵,如果世上之事都能公道,大同之世不就到来了吗?汝还年轻,不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李琙连忙起身跪倒:“还望先生指一条出路与学生。”
易老头拨拉一下茶碗,缓缓而谈:“起来吧,路不是没有,但澜芳要善于抓住机会。此次为皇帝召见是坏事也是好事。虽然得罪了新党,但显然旧党方面是很欣赏你的。所以日后澜芳要多向旧党靠拢,只有真正列入旧党门墙,才可以让黄家对你有所忌惮。好啦,许多事也不是怕就能怕得来的,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李琙心中凄苦,还没有品味清楚这个时代,这个新党和旧党到底有什么不同,都持怎样的政见也没搞清楚,自己就这样被踢入了社团,命好苦啊。但李琙还是恭恭敬敬回道:“感谢先生提点,学生一定遵循先生之言。只是所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学生只要事事为公,小心翼翼,相信他们也找不出什么麻烦。”
易老头哼哼冷笑两声:“澜芳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记着老夫一句话,党同伐异,能救汝者非汝身正,皇上也!”
李琙作揖行礼:“学生谨记!”
易老头见该说的话说完,眉头一松:“难得澜芳来一样,今日午间就别走了,陪老夫喝两杯。”
李琙在易老头府上喝酒,一日无话,出来在苏州宿了一宵,第二天一早就和二狗快马赶回吴江。苏州离吴江不过八十里路,两人乘马也就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一路上李琙心中有事,不再和二狗说笑。
回到吴江,李琙先不回家,进到法司就找来费师爷,掏出一张二百重宝的银票对费师爷道:“这些钱拿去给大家分了吧,你五十,其他四人每人二十。算是这段时间大家的辛苦钱,但你也要暗示一下他们,老爷我是不会亏待兄弟们的,但日后对百姓收的那些昧心钱就罢了,一旦让我知道谁还再犯,那老爷我绝不轻饶。剩下七十你帮补进办案经费里,另外安排一下再招募两名差役,咱们人手实在不够用。”
费师爷自然满脸笑容将银票收下,笑呵呵道:“大人体恤属下,我们自然感激,其实自从上次之后大家都守规矩了。”说着转身要走。
李琙一把将他拉住:“四个衙役里面谁的功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