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楚潜府中后院,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挡住的晒,微风徐徐,带来了几分清凉气息,挺着隆起小腹的潘氏,轻轻倚靠在垫着丝毡的竹席上,面带明媚笑容,轻声的与惠夫人亲切交谈。
“惠嫂嫂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抚着小腹,潘氏微笑道:“没有想到饮那安胎药汤也有那么多讲究,幸好惠嫂嫂提醒及时,不然我险些犯下这等错误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就见外了。”惠夫人浅笑道,恐怕除了潘氏和楚潜,天下间最期盼潘氏肚里婴儿平安出生的就是她了。
就在两人继续就安胎问题进行更深层次交流时,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将一封密封的信件呈给潘氏。
“杨村的信,莫不是作坊出了什么事情。”接过信件,潘氏微楞,也没有避开惠夫人,直接将信拆开,取出信纸仔细看阅起来,过了片刻时间,潘氏笑了,轻声道:“惠嫂嫂,我知道质儿去哪里了。”
在潘氏拆信之,惠夫人已经将头轻轻偏了过去,欣赏院内盛开的鲜花,闻言立即正身,轻声说道:“质儿在哪?”
清晨时候楚质借口来这看望潘氏,中午却不见回家,可能是留在楚潜家用膳,这种事以前也时常发生,但这回惠夫人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妥,想到也许久没有去看过潘氏,随之动了前去一看的心思。
在随从婢女簇拥下,惠夫人来到楚潜府上,没有想到潘氏人是见着了,却是没有楚质和初儿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两人根本没有来过,听闻此言,惠夫人顿时有些着急,就想回家命人前去寻找。
潘氏虽然也心急但还没有失去智,仔细寻思,觉得不必着急寻找,光天化日之下,人在汴梁城中,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或许、可能……,潘氏举列了许多种楚质和初儿没有前来的原因总算暂时稳住了惠夫人。
这不,才过了半小时,什都清楚了,潘氏轻笑道:“这孩子,想去杨村探望初儿的父亲可直言,何必找什么借口。”
“原来如此。”惠夫人安心下来。然轻眨了下睫毛疑说道:“筠儿。质儿该不会是去……。”
明白惠夫人地担心。潘氏微笑道:“儿是个乖孩子。没有经过你们地同意岂能做出这种事情。”
悄悄抚了下胸口。惠夫人轻声道:“没有就好。质儿还小。容易犯糊涂。就怕他一时冲动。”
“不仅如此。”潘氏笑道:“质儿这次去杨村。居然还要在那开间作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地。”
“开作坊?”惠夫人惊讶道。秀美地蛾眉微蹙有一丝忧虑。
“是这样没错。”展开信纸再细看了遍。潘氏点头说道:“好像是家制扇作坊而且已经和杨主管。也就是初儿地父亲达成协议留下五百贯……。”
突然间停下不语,潘氏轻轻抬起了头,与惠夫人对视,片刻之后,两人唇边绽起了一缕笑容。
“其实开家制扇作坊也不错,天气这么炎热,家里确实少了几柄扇子。”惠夫人笑盈盈说道,美丽的秀眉弯成了半月,那丝忧虑烟消云散了。
“惠嫂嫂说了没错,待扇子制出来之后,叫质儿莫要忘记给我也送几柄来。”潘氏抿嘴轻笑道,美目轻波流盼间,掠过一丝了然之意。
“质儿总算想明白了。”惠夫人微笑,轻叹说道:“其实初儿小姑娘很不错,我心里也蛮喜欢她的,可惜……。”
“这就是命啊,如今却是时来运转,还有什么可惜的。”潘氏微笑道:“这事成了,惠嫂嫂准备什么时候办啊,我也好准备礼物。”
迟疑了下,惠夫人皱眉道:“这些天,质儿以长幼有序的理由,拒绝了好多媒人,现在又要办这事,似乎有些不妥。”
“说的也是。”寻思了下,潘氏点头说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肯定得罪许多人,况且还未娶妻,却先纳妾,也有损质儿的声誉。”
“那只能委曲下初儿了。”惠夫人轻声道:“待过了这段日子,再为她补个仪式。”
“无非走个形式而已。”听起来好像不在意,潘氏的语锋突然一转:“但是女儿家的,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名份,这个可不能省去啊。”
“那是自然,我会提醒质儿的。”惠夫人微笑点头,蛾眉忽然皱了起来,有些伤感道:“不过到那个时候,也不知质儿身在何处了。”
“惠嫂嫂,质儿为官赴任,前程远大,你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