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质寻思之时,牙行李掌柜返回客厅,身后跟着个是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一个是大概二十来岁青年小伙,看见楚质,两人显得有些拘谨,中年人还好些,知道上前行礼说道:“见过楚公子。”
礼毕,中年人发现青年小伙楞站在旁边,忍不住狠狠盯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青年小伙这才恍然,连忙见礼起来。
“楚公子,这二人是父子,姓陈,家住……。”李掌柜微微一笑,轻声向楚质介绍陈氏父子的家庭状况,古代的牙行,可不像现代的中介公司一样,只是知道些微简单的信息而已,要出面作保,还要承担责任,岂能不了解自己挥下人力的详细情况,别说区区的家庭住址,恐怕连对方祖宗三代是谁都清清楚楚。
知道李掌柜不敢随意找人来糊弄自己,而且楚质也留意到陈氏父子指甲之间,隐约有些作画用的颜料残存,应该是刚沾上不久,或许是听到消息,没有来得及净手,就匆匆忙忙赶过来吧。
在楚质沉吟的时候,陈氏父子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神情似乎有些紧张,显然很在意是否能得到雇用,画师与画匠,只是一字之差而已,身份待遇却是天壤之别,能被人尊称为画师的,一般都是些知名的文人士子,上门求画的人络绎不绝。
而画匠,就算身绝技,在某方面有特殊才能,画技高超,就连画师也要甘拜下风,让人赞叹之余,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不过是一匠人罢了,只能走街串巷为人作画以养家糊口,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到东主的长期雇用,有份稳定的工作。
当然果画技真的高超比,早就有人闻声前去聘请,像陈氏父子这样声名不显的画匠,平时在街上卖画之余,也只有在人市寻找机会了。
“你们平日作的画可带来了?”楚质轻声问道,这次和上次不同,制作折扇,不需要匠人具备高超精湛的技术,而在扇面上作画,如果没有些技艺恐怕不能胜任这项工作。
“请公子过目。”中年画匠连忙从挂囊取出几卷画,双手呈了上去。
质轻手接过画轴,展开打量片刻,发现这些图画确实精美,山水人物、鸟兽虫鱼形态逼真,栩栩如生,笔**力极强楚质自问没有这份本事,可惜图画虽然精美,却是匠气十足,说白了就是呆板,没有任何的灵气。
而且仔细观看。就会发几幅画里地景物极为相似。有点像用模子复印出来一样。人具有欣赏美地感性认识。对于一层不变地景象里不怎么喜欢。特别是生性喜欢浪漫地宋人。对于艺术地追求。更加甚于前人。绝对不会欣赏一幅僵硬、类同地画作。
问题在于。楚质要找地正是画匠。如果不是由于技术上地限制质还真想做几个形态不一地模具。然后直接把图画印在扇面上。这样就能节省许多功夫。
“很好。”楚质轻轻点头。微笑了下。朝李掌柜说道:“就是他们了。”
顾客满意意味着生意成功。李掌柜立时喜笑颜开而一旁地陈氏父子。也忍不住喜悦起来长期受雇于人。总比在坊市奔波作画轻松相中了人。接下来自然是待遇问题。这事情就用不着李掌柜插手。由楚质和陈氏父子亲自商谈。过了片刻。楚质带着满面春风地陈氏父子向外走去。身后自然是笑容满面地李掌柜。
“楚公子。欢迎再来。”对于频繁光顾地客人。自然要热情相待。笑容可掬地李掌柜挥手叫道。让旁人侧目不已。
或许吧。楚质微笑拱手。转身向城东走去。契约已经签了。陈氏父子自然紧跟在东主地后面。以后就要在人家手下工作。当然要自觉一些。
去牙铺之前,楚质已经在城东楚府附近的某个小巷子深处,租了间僻静的窄小院落,也贵,一个月才一贯钱,价钱便宜,条件自然差了些,推门而入,屋顶漱漱掉落灰尘。
“东主请稍坐,待我们清扫。”中年画匠陈富很有觉悟的说道,扯着儿子陈富,搀起衣袖,勤快的打扫院落起来,要知道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了,收拾好一些,得利的也是自己,半个时辰后,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房屋,楚质满意的点头,示意陈氏父子过来。
“想来李掌柜应该告诉过你们,我为何要聘请你们的原因吧。”楚质说道,轻轻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裹。
“我们自然清楚。”陈富恭敬说道:“东主既然雇用我们,我们自当尽心为东主效力,况且我们别的不能胜任,但是说到为扇绘图,请东
,在汴梁城,我们父子二人绝对不比别人差。”
这里的别人,当然是指其他的同行画匠,陈富可没有那个胆子拿自己和那些贵人画师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