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后,克里丝汀娜仿佛下了最后的决定,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我承诺的东西一会给,保证不向其他的人提起此事是本分,你倘若能教一半,我已经知足了。”说完,檀口轻启,用上古精语念起咒语来,臾须间,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化为两点绿光,分别没入两人体内。
艾特听懂咒语其中的片断,克里丝汀娜吟诵的是精灵一族向自然女神祈使的誓言契约魔法,违背誓言必受天谴,永世不得安宁。这让他很惊讶的同时也很感动,其实以俩人的交情,克里丝汀娜大可不必这样,即便是口头承诺,艾特也相信她会严格遵守。
克里斯汀娜完成魔法后,从颈上取下那串一直贴身戴着的绿色项链,挂在艾特稚脖子上。
项链还带着女孩的体温,贴在稚嫩的肌肤给他带来异样的感觉。他现在才看清,项链的本身是种细小的木质柔藤做成,散出阵阵的淡香味。上面的坠子是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像前世的琥珀一样,在水晶的中央是一颗被凝固在里面的深绿色种子。
应该不是凡品,艾特自认为第六感很准,坠子隐含着带一种特殊气息,暖暖的令人惬意,感觉自己像是雨后的嫩芽在气息的沐浴时刻地破土生长,清新而茁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绮念。
艾特低头把玩着这枚奇特的坠子,戏谑道:“听说精灵都很吝啬,很少轻易送人东西,只有对情人才互赠礼物,是不是这样啊!”
崇尚自然的精灵一族,认为不应该向自然索求无度,所以他们生活多大勤俭,身上并无余物,当然没有什么奢侈的东西可以馈赠他人。
克里丝汀娜不以为然,反而俏皮一笑,说“哪你就当它是信物咯!”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女,艾特被她彻底地干败了。
艾特不再娇情,坦然受之。
“我一直有个疑问。”艾特抓住这个克里丝汀娜心情大好的难得机会问,平时他真的怕她反感。
“说!”克里丝汀娜淡然说道,看出不出什么异样。
艾特想下,试着问道:“当初为什么会相信我,我知道在你们精灵眼中,人类是极其邪恶的。”
“因为你是个小孩。”克里丝汀娜面色隐隐变得有些黯淡,说道:“当然,事实证明了这是个错误的认为,你并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我很恨人类……”她俏脸变得煞白,精美的五官开始有些扭曲,仿佛回忆起什么不应该回忆起的事情,一只玉手紧紧地抚住急剧起伏的酥胸,去压抑心中的巨痛。
“我在森林中也遭遇过冒险的人类捕奴团队,他们正如传说般的贪婪和邪恶,我亲眼见到过他们到处抓捕住精灵,为了驯服他们,那些捕奴手不给饭吃、用鞭打、用火烙,甚至将他们活活地虐待至死……”
克里丝汀娜香肩剧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艾特知道这其中必有惨事,急忙扶住她的削弱的肩膀道:“克里丝汀娜,别怕,我们不说了。”
艾特能想像她看到了什么,人世间最邪恶,最肮脏的东西,不但令人恐惧,也让人作呕。
“不,我要说,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残忍……一个怀孕的精灵被他们堕下胎儿后,为了让他们屈服和崩溃,逼着母亲吃了下去……可我只能在躲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没有能力去救他们,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说到此处,克里丝汀娜已是满面梨雨,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艾特一眼,那种眼神让仿佛掉进了寒冷的冰窟。
“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绝望、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毁灭。”
克里丝汀娜死死地拽紧了拳头,过度的用力让本来就白晰的肤色惨白无比,悲怆的泪水如泉涌般从眸中不停地淌出,她死死咬着的唇边渗出了血丝:“我恨他们……”。
“他们统统都该下地狱,简直没有半点人性,不配做人。让我逮住他们,活剐了他们。”艾特赤目而怒张,无论在什么地方,人贩子是最让人憎恨的。奴隶,对他来说原来只能出现在教科书东西,却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
我很邪恶,所以,我不允许有比我更邪恶的人。
“你控制了我,你却放了我,你知道吗?我很吃惊,当时你正在修炼着神奇的战技,深深地的吸引了,我明白你的能力,当剑抵着喉咙时,当时我在想这个人类会怎么处置我,没想到……”
“没想我把你放了,还给你食物?!”
“嗯!其实当看清了你的眼神后,我一点也不担心,你的眼中只有忧愁,没有邪恶,而且你长得太像我们精灵一族的朋友——矮人。”
“我,矮人”艾特指了指自己。
“对,精灵和矮人是世代友好的朋友,我们族内有句古谚:如果有人比精灵对精灵还好,那他就是矮人。”
艾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以后要加上一个——艾林.莱恩施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