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胡拎起一桶水,水里放着半桶冰。‘呼啦啦’一下全往地上的女人泼去。
冰入骨髓的凉一下子将苏沫儿从昏迷中激醒,她睁开狭长的眼睛,此时柔媚不在,全是痛苦和惊恐。
“苏沫儿,还不说为什么去心湖里葬花么?”南宫凌捻起一个粉红花瓣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绝美没有瑕疵的面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摇曳散发着香气的花瓣,这是一幅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的画面。可是那声音,冷的,好似从地下窜上来,冻得苏沫儿不能自制的打着哆嗦。
“爷……爷饶命,沫儿……沫儿去葬花,真的只是因为想要爷的恩宠……”苏沫儿嘴唇打着哆嗦,态度倒是执拗。已经被用了这样的大刑,还是咬死了不说。
“还真是个硬骨头。”南宫凌勾唇浅笑,好像勾魂使者。对高胡使了一个眼神,高胡拿起红红的烙铁猛的落在苏沫儿的手腕上。此时那手腕上是被勾出来缠绕的手筋,这一烙铁下去,这辈子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密室回旋,却半点传不出去。
“苏沫儿,你就说了吧。你现在说,找木子先生给你治疗,手脚筋还能送回去,只是废了一条手臂。而你不说,四肢将全废了。而后还要将你送到军妓营,每天只能一动不动躺着接客,直到得病,全身溃烂,慢慢的死去。”高胡回身将烙铁仍在炭火里烧的时候,还不忘劝苏沫儿。
苏沫儿全身抽搐,面目早已经疼的扭曲。尽管以前受到过非人的训练,可是现在的疼真的是到了极限。而且,高胡的话,也委实让她害怕。还是那句话,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死不了。
“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你如此为你主子卖命,你这样痛苦,你主子又知道么?而且,太子殿下是念在你是他的美人的份上,才好生和你言说,如若不然,你觉得你现在不是一堆肉酱,在被狗分食?”
高胡见苏沫儿的神情里有一丝松动,急忙又加了一句。
“高胡,她不想说,她需要时间慢慢考虑。本宫不着急,本宫有的是时间和她玩。”南宫凌一片花瓣闻够了,又去拿起另一片紫色花瓣嗅着。神情怯意的很。一篮子花瓣虽然仍心湖了大一半,但还有一半,这一半,又何止千片花瓣?若是被他这样一片一片把玩之后,那苏沫儿的骨头渣子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高胡心领神会,拿起复又烧红的烙铁走向苏沫儿。
苏沫儿蜷缩着变形的身体,胆怯的蠕动着后退。终于,她的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恐惧给击破,大叫着说:“我说!我说那葬花的秘密。”
苏沫儿的招供仿佛是南宫凌意料之中,满意的点头,“那就说吧。”
“是……”苏沫儿闭眼,面如死灰。她知道必死,只是说了能死的痛快。反正已经要死,还替着主子守什么秘密?
“我没有名字,代号三十七,是太后培养的死士。三年前受太后之命,故意在太子出现的地方闲逛,想引起太子的注意。果不其然,太子殿下一眼相中我,将我带回府里。可是三年间,太子并没有宠幸过我。甚至其他的姐妹也说,太子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么好色。我便想,太子殿下大肆豢养美姬,嚣张,纨绔,可能只是给太后做的一个假象。其实本身并不是外表这样。于是,我想往外送消息。可是太子府的制度森严,美姬不可随意走动。前院不能去,就连丫头都不能出去。后院又送不出消息。于是这消息就总是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