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斑鸠的丈夫就是被官府逼死的,所以她是恨极了朝廷。朱慈烺看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几分:“这位老夫人,你当家的是被谁害死的,可否告知本太子我。”
朱慈烺是个孩子,若不是看他年幼,雌斑鸠说不定真就乱刀将他砍死了。官府无道,都是你们老朱家这些昏君的原因。
雌斑鸠咬牙切齿:“就是你们京城那个吏部主事,柴德祐。崇祯三年,此人当初在滦平县为县令。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我当家的就因为欠了八十钱的租子,被衙门的人抓去活活打死。你们这些当官的岂有好东西了!老娘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太子,趁早滚下山去!”
“对,滚下山去,老子与官府势不两立。”
“官府无道,没有一个好东西。”
“下山、下山、下山!...”
这些流民都一样,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处境。这一点,朱慈烺其实也知道,从哪些运输军饷的民夫就能看的出来。
“杀了这太子,咱们干脆扯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反了算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附和:“对,皇帝昏庸,咱们杀了太子祭天。今日倒不如咱们拿了这些金银,反了他朱家的天下。”
“俗话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干了!”
怒火一旦被点燃,很容易失控。毕竟,这些人都是深受官府其害。加上天灾人祸,官员们变着法儿的盘剥。对于这个朝廷,这山上的流寇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流寇们并没有为难那些运输军饷的民夫,大概是他们也觉得这些民夫都是穷苦人。同病相怜中,流寇们对民夫都还不错。
就在流寇们群情激昂的时候,一个民夫大着胆子站了出来。然后,整个山峰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民夫朱慈烺认得,就是朱慈烺给他馒头,他一口吞下的那个人。
“几位大王,且听小人一句劝。”这位民夫,对着几个首领一抱拳。
无论是朱慈烺说什么,这些流寇们都有一种抵触的心理。官府的人说话,都是冠冕堂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倒是这个民夫,他一开口就让整个山头的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