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欢,惊涛,家丁下人,见到于丞相起身,也都纷纷磕头谢恩,匆匆站好。于欢欢心里对这个三皇子骂了个狗血碰头,什么玩意儿嘛,她见了容长苏都没有这样过,却要对着他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派王爷,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她心里不爽,太不爽了。
“二小姐?五弟的妃子?”
三皇子的国字脸微微一凛,络腮胡翘了翘,说话的语气中一片惊讶。
对于这个草包二小姐,三皇子可是早有耳闻,今日能够见到,自然顺理成章的开口:
“呵呵,对于二小姐的大名,小王久仰,不知可否叫二小姐一见?”
于丞相听到“久仰”二字,心里一阵不舒服,正想说什么……
“嗨!三王爷,你好啊,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久仰的二小姐啊!”于欢欢快步走到三皇子身边,对着他浅笑嫣嫣。
三皇子一愣,停下脚步,从头到尾将于欢欢打量了一圈,半晌,哈哈大笑:
“姑娘,你可不要乱开玩笑了,你就是二小姐?哈哈哈哈……笑死本王了!”
“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说实话,三王爷,你长得也就这样,怎么好意思还露出自己那一口大板牙!看来父皇的英明神武,俊美无双,你一点都没继承到,倒是把月妃娘娘的不拘小节学了个十成十啊!”
于欢欢后退了两步对着三皇子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好像十分有道理一般,说完,还不忘自己一个劲的点头。
月妃是三皇子的禁忌,当年凭借他外公的权利在宫中作威作福,开始皇上忌惮月妃娘家的势力,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面东齐国稳定,皇权集中以后,他找了个借口抄了月妃的娘家,又将她打入冷宫。
那时候,三皇子已经成年,在外征战,根本不知道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等到回来之时,一切已成定局。
“你说什么?”三皇子眉毛微微蹙拢,大手捏的紧紧的,要不是顾及容长苏和于丞相,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于欢欢。
于欢欢浅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在惊涛身边站定,对着三皇子道:
“三王爷,有些多余了的心思你就别乱生了,父皇对于立太子的事情心中早有计较,你可千万别因为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断了自己的前程!”
三皇子脚步一定,眼中一震,再看于欢欢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欣赏,那双微凹的眼睛里露出丝丝杀意。于丞相被于欢欢的话也吓了一跳,他避过三皇子的眼神,伸手拉了拉于欢欢的衣袖,想要提醒她。
惊涛也是惊了——妄夺圣意可是要杀头的啊,王妃难道真的知道点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笃定的语气信口雌黄。
和惊涛一样想法的自然是于丞相与三皇子,于丞相自从太子一事以后,深得皇上信任,私下里也被皇上透露过一些立容长苏为储君的意思。三皇子早就外封为王,多年未入长安,自然以为于欢欢说的是真话。
“二小姐说笑了……”
三皇子心思瞬息万变,所有的情绪都隐没在他那双看上去爽朗的笑容之下。
于欢欢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铁嘴,她露出一个可爱而妩媚的微笑,对着三皇子亲密的道:
“呵呵,三哥还真是一双慧眼,小妹正是跟你开玩笑呢!三哥果然不愧是传说中堪比东齐国开国帝王的东齐国第一皇子啊,洞察力非凡。”
于欢欢这句话说的三皇子心中特别舒畅。三皇子是现任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前面的长公主和二公主都已经远嫁,严格来说,他算得上是皇上的长子。
当年皇上力排众议,赦免了北魏反贼的家眷后代,让东齐国的百姓连连议论北魏锦“红颜祸水,误国误民”。
大臣们纷纷上书皇上“处死妖妃”,朝中不乏手握重兵的老臣和蠢蠢欲动的外官,借此事削弱皇权。
其中以月妃的父亲为首,他们对皇上步步紧逼。东齐国疆土初扩,皇上虽然大权在握,于国于民都战功显赫,可是朝堂局势依然不甚稳固,面对众多压力,皇上固执己见。
只可惜,众怒难犯,三皇子外公他们一众臣子闹得越来越凶,皇上手中的兵权已经不足以镇压……
最后只好借口避暑,并且自导自演了一部刺杀的戏码,让一个死囚代替北魏锦死去,熄了所有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