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领着容长苏到了红杏的门前,他礼貌的对容长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家公子就在里面,请!”
说完小童就自行离去了,并没有带容长苏进去。
容长苏站在这扇门前,心情乱七八糟的,理不出来头绪。当年红杏在江湖上几次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让他认识了李家家主,为什么现在又要对他下毒?红杏若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最开始又何必应了鸡毛令箭,从某个隐没的角落挺身而出,不惜耗费功力给自己解毒呢?容长苏弄不明白红杏到底是个什么人了,他现在才发现和他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忽然变得让他读不懂了。
“吱嘎”一声,雕花镂空木门被容长苏轻轻推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十分好闻的女儿香粉味道,帷幔摇曳,红绸飞舞,屋子里的红杏却像是飘在夜空中的狐狸精,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迷惑。
容长苏一片一片拨开帷幔,想象着当时于欢欢一片一片拨开帷幔的场景,心里该死的吃醋。他心里明明知道于欢欢不喜欢红杏这样的男子,却还是会一阵发酸,理智和感性有时候就是会冲突。
“你终于来了,呵呵,还是不慢嘛!不愧是奴家看上的男人!”嘴里虽然说着妖媚的话,红杏的气质却是一点都不鬼魅,更像是一个优雅的,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红杏的陪衬,不管是那好看的躺椅,还是身上那散发着狂野气质的黑色长袍,亦或是周围的红色帷幔。
唯有,站立的笔直的容长苏,眼中一片安然,能与此时的红杏一争高下。两人就像是两个时空的王者,不经意的交错,毫不相让。如同成吉思汗忽然和秦始皇站在一起一般,惺惺相惜,又想和对手比一比高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长苏心中缠过一丝痛惜,毕竟红杏是他认定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我只想知道原因!”
“因为好玩!”红杏优雅的坐起身子,对着容长苏邪魅一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他手中的一枚玩具,只有他感不感兴趣,没有他玩不玩得起。
容长苏微微勾起嘴角,一个略带淡漠的凉薄笑容荡漾开去,易碎的就像还没有雕琢的水晶:“你多年前就接近我,一直到现在才用这种方式暴露你自己,就是为了好玩?”
“也不能全这么说!毕竟和你演兄弟情长,和你出生入死的时候,我自己感觉还是不错的,至于下毒嘛,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那副温文尔雅的淡漠面具下到底能不能有别的表情。呵呵,当初就是觉得你太像木头脸,让我有兴趣探究下去。”红杏说的语气极其平静,似乎还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骄傲呢,“其实当年我有事离开以后,就已经忘记这件事了。若不是你以鸡毛令箭相召唤,我都不记得你了……”
红杏无所谓的话听在容长苏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对他莫大的讽刺。枉他自以为聪明无双,却连这样的把戏都没有逃过。
“再见你的时候发现你居然有了一丝人气儿!呵呵,我就对那个叫于欢欢的草包二小姐有了好奇……”红杏的话没有说完,他眼中的玩味已经完全说明了一切。
容长苏望着这样的红杏,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难受多年的情谊毁于一旦,还是难受自己以为的兄弟居然对自己的媳妇儿感兴趣。
红杏就这样坏笑着,望着容长苏,那样的不在乎,那样的无所谓。他就像是一个掌握生死的魔鬼,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很寒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长苏心中的难受才渐渐平静,“你以后还是想要和我对立?”
容长苏不希望和红杏为敌!无论怎么说,红杏无数次的救过他。
红杏看着容长苏,微微点点头,又缓缓摇摇头,态度有些微妙。看不出来他是要和容长苏站在一起,还是想要和容长苏敌对。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于欢欢!”红杏的一句话就摆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和谁站在一起,也不会和谁不站在一起,他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随心所欲。
容长苏眼里闪过一丝暴虐的怒气,最后隐没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他看着红杏,眯了眯眼,杀气四溅。他容长苏今生唯一的逆鳞就是于欢欢!他朝着红杏进了两步,目光带着些许浓厚的纠缠。
“红杏,你对我容长苏的情谊我都记着!但若你敢将欢欢牵扯进来,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后果都是你承受不起的!”容长苏用一种近乎毁天灭地的火焰灼烧着面前的红杏,傲然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