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佢闻声立即满脸欣喜的走上前来,表情看不出一丝虚假,倒好像真是两年来第一次瞧见席洛般。
“恩。”
席洛转头左右看了看,瞧见七夫人苏莺和苏莽后,刻意露出皱眉头的厌恶表情,最后望向秦佢问道:“秦老统领呢?还有坤义兄怎么也不见?”
听见席洛这么一问,未吭声的苏莺和苏莽二人立即对视了一眼,最后竞相将目光锁定在席洛的脸上,然而,无论怎么看,二人都无法从席洛脸上瞧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神色。
“你们要能看出席坤义没出现和我有关系,那我上辈子岂不是白混了?”
席洛在心里冷笑,却也不敢留多余时间给苏莺和苏莽二人思考,微微垂着头,握紧双拳,黯然神伤的突然又问道:“秦伯,我父亲……是葬在朝天山么?”
秦佢立马回道:“回大公子,是朝天山。”
沉默了一小会儿,席洛忽的抬起头,道:“秦伯可否随我去一趟朝天山?”
“属下自当随大公……”
秦佢话刚刚讲到一半的时候。
一身紫色长裙紧裹丰满体躯,挽髻插钗,秀发斜垂轻贴着鹅蛋般右脸颊,柳叶细眉下一对长长丹凤眸的七夫人苏莺似意识到什么,眸光突然一变,直接打断秦佢的话,道:“秦副统领,你先前不是说要查清秋哥儿为何会一身血衣归来么?那便让秋哥儿先告诉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赶紧带人去查,至于前往朝天山拜祭一事,便让哀家的二弟领代劳吧。”
依照席家的惯例,城主继承者一脉的子孙往往需要到十四岁后才会正式取名,因此,席洛如今只有一个乳名,也就是苏莺所唤的秋哥儿中的秋字。
听到苏莺的话,旁边身着戎服,头发高束在脑后,粗眉窄眼,微塌鼻梁上有一道似剑伤疤痕的苏莽先是愣了愣,颇为不解望了苏莺一眼,接着却似领会到什么旁人不知的暗示,顿时粗声粗气的应承道:“那就这么定了!不知大公子何时启程?”
“七夫人……”
秦佢把眉一锁,正欲反驳,七夫人苏莺顿时一脸寒霜的道:“秦副统领,莫非哀家说的话便如此不管用了么?你到底还将不将哀家放在眼中?”
席洛只是目露期盼的望着秦佢。
秦佢沉默了少许,最终向席洛道:“大公子,便让苏统领陪你去吧。”
七夫人苏莺微微勾了勾红唇,转身朝屋外走去,并道:“二弟,随我出来吧,秦副统领与秋哥儿两年未见,定有很多话要讲。”
苏莽面带嘲讽的瞟了秦佢一眼,然后便跟着出了屋。
二人行至楼下,苏莽疑惑不解的低声问道:“姐,你为何让他们独处?你先前不是一直防着秦佢么?”
苏莺止住步,望着远处,美眸中一片阴寒之色的轻声道:“你可知,席坤义昨夜去了秦府做客,至今未归。”
苏莽愣了一下,然后皱眉道:“难道被秦佢扣住了?”
“秦佢没这个胆。”
苏莺否决了苏莽的猜测,接着冷冷道:“但席坤义实在靠不住,如今那小崽子又一身血衣归来,破了我的计划,未免夜长梦多,我们也只能走最后一步了。”
苏莽撇了撇嘴,颇为不满的道:“我早就说过干脆一刀杀了那小子算了,可姐你先前老是怕这怕那的,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苏莺没有理会苏莽的牢骚,而是颦眉道:“而且,如今事有蹊跷,我们都未派人出去,可那崽子却像是遭了劫杀一般,如果再不将他除掉,真不知还会出现什么事情。”
“恩。”
苏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嘴一裂,目光森然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动手?”
“朝天山。”
苏莺转身朝木楼走去,同时安排道:“你去召集人手吧,我此番上去便设法使那小崽子一个时辰后动身。”
“好!”
苏莽应了一声,然后便疾步而去了。
此时,楼上屋内。
目光复杂的看了席洛许久的秦佢,忽的低声问道:“你可有想过,此次如果失败了该如何?”
席洛笑了笑,道:““还能如何?只要没死,那便苟且偷生几载,重头再来……”
“该我的东西,总要想办法拿回来的。”
最后一句,席洛选择在心里暗暗的道,同样的话,上辈子他也曾这般说过。
虽然,那一次用了足足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