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哼了一声,道:“你们俩是执掌家法的,难道还不知道来做什么?难道是岁数大了,脑子糊涂了不成?”
这话说得有三分火气,慌得两人又重重磕了个头,道:“是,奴婢听夫人吩咐。”
杜夫人动了动身子,将手上的茶盏放在矮桌上,淡淡地道:“你们两个是执掌家法的老人了,知不知道若是家里奴才把主子丢在一边,只管自个儿跑去看热闹,该罚多少?”
“回禀夫人,此乃擅离职守,该罚廷杖二十。”另一个妇人应道。
“若是知情不报,内外勾结,祸害家主的呢?”
“回禀夫人,此乃大罪,按家规该当处罚廷杖五十。”
杜夫人看了眼前跪着的五个人一眼,点头道:“既然是家规明定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五个奴才擅离职守,差点就把主子丢了,自然该罚。还有这个奴才……”她冷冷的看了秋荷一眼:“五十廷杖一记也不能少!”
“是,奴婢遵命。”两人应道。跟在后面的四个媳妇也磕了个头,起身先把秋荷和金儿两个摁倒在了地上。秋荷咬着唇,一声也没吭,金儿却哇的大哭起来,玉儿在旁边吓得早得动弹不得,脸又被两巴掌打得肿了,呜咽着趴在地上哭。剩下的两个粗使婆子一个劲的哭着磕头,眼见着额头就全紫了。
杜府的家法是两根儿臂粗的长杖,福安媳妇、福全媳妇两人各执一条,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劈啪之声中,金儿哭叫得嘶心裂腑,秋荷咬着牙,手指拼命抠着地,眼见着原本圆润的指甲一个个破碎不堪,指尖都渗出了血来。几棍子过后,两人的屁股上隔着小衣渐渐漾开了鲜红的血色,金儿哭得快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倒气,似乎随时都要窒息而死一般。
杜若坐立不稳,她只觉一颗心咚咚咚剧跳着,像随时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浓浓的血腥之气,让她几欲呕吐。
她像一只毫无生气的木偶般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杜夫人的面前,慢慢跪了下去,然后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罚你?”杜夫人冷笑一声:“你这么个风吹吹就倒的大小姐能经得起几棍子。你还是给我站边上看着就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好想想她们是为了谁受了这么大的罪的。”
杜若直起腰,她脸色惨白,眸子却黑幽幽的,仿佛鬼魂一般。
她一字一字道:“是我做的事,我承担。你不就是要逼我嫁人吗?只要你放了她们五个,我就答应你。要不然,你看得住我一时,看不住我一世,我当真要在婚礼上一头撞死,你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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