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各自回屋收拾行李,杜若这里只留了一个秋荷,杜循那边除了一个奶妈,还留了两个侍候地丫头,三个人挤一间屋子,留了一间给杜循读书用,勉强倒也住下了。其余的人则随着车队回了府。
忙忙乱乱直到天黑,小尼姑玄真端上斋饭。素油炒地几样蔬菜,缺盐少味,杜若终于出了杜府,心情愉快,倒也不觉得寡淡,只是担心杜循吃不惯,让秋荷去看了,回说杜循在菜地里撵鸡逗狗,兴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洗了个澡,早就饿得慌了,没油盐的饭菜也吃了两碗下去,倒是吃得极香。
杜若摇头笑道:“这一顿两顿倒还好,三天五天只怕他就要叫唤了。”
秋荷抿唇一笑,道:“二少爷在府里顿顿都离不了鱼肉的,也只是病着的时候才让厨下减些油水,那也要做得有滋有味。奴婢看,不消三五日,只明天就要吵着吃肉了。”
杜若点了点头,倒也有些烦恼起来。杜循还小,正长身体的时候,总是食素不免有些营养不良,只是这尼姑庵里却不方便弄荤菜。想了一会,也没有办法,只得先洗漱睡了。
山居宁静,这一夜却睡得极好。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便听得前殿传来阵阵钟鸣梵唱之声。杜若知道是庵里的尼众在作早课,她躺在板床上,心里极是宁静,直到那梵唱停了,才懒懒的起了床,洗漱已毕,用了早膳。
秋荷进屋把碗筷收拾了,随口道:“昨儿说起吃肉的事,奴婢倒想起离这庵堂一里多远的地方似乎有几间废弃的木屋,听说是以前打猎的人住的,后来也有进山的人天晚回不去,又舍不得布施香油钱,便住在那里。咱们把那几间屋子收拾干净了,另开个灶头,每日中午做一两个荤菜悄悄送到后园给二爷吃。若是庵里还觉得不便,就让二爷到那边吃去,反正从后园出去也不远,只当是散步便是。”又笑道,“二爷身边哪用得着那许多人侍候,把那个婆子打发到那边下厨做菜,咱们这里也清静些。”
杜若想了想,觉得两全齐美,便笑道:“这主意不错。难得你还知道庵外头有那处地方。”
秋荷拿碗的手忽的一顿,她抬起头,笑了一下:“我跟小姐很早以前就来过,那时就知道有那个地方,只是小姐现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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