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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早上,草地上白晶晶的霜还未消退,天空下着冰冷的小雨,寒冷入骨,罗超凡多加了件毛衣,沿路见到不少孩子手上也多了一对手套,老人脖子里围上围巾,汽车里只呆几下便雾气氤氲,漫在挡风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
机场外有供贵宾休息的场所,罗超凡手里的贵宾卡不是摆设。在豪华的休息室泡了杯热茶,一口灌进肚子,顿觉一团暖气漾开,精神振奋,浑身舒泰,倒比纯粹吸烟享受多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罗超凡绝对不愿意来接他。
都快六十岁的人了,现在还不消停。他妈的能混到在国际上逃难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罗超凡看了看手表,不过才七点钟,自己从六点半等到现在,飞机已经拖延了快一个小时还没进入滨海机场。
这种事情不太常见,或许跟冬天的天霜有些关系。
再等,就到了八点。机场人员已经给这一航班的延时解释过了。
由于滨海大霜,飞机无法看清楚地面三百米的氛围,所以一时之间无法降落,只好在滨海附近的杭台市暂时降落。
此时太阳已经很亮了,飞机从杭台重新出发,在八点过五分降落在滨海。
“妈的,死老头,真是麻烦多!”罗超凡搓着有些发麻的耳朵,看着从通道里涌出的人流,忽然眼睛一亮,连忙迎着那个猥琐的老者走去。
这个老者手提一个小行李包,脑袋上顶着个鸭舌帽,穿着稀松的皮夹克,嘴角挂起邪恶的笑容。
唯独那红润的面色,让他看上去还算是蛮年轻,若是在十年前,说不定是个风骚怪也不一定。
两人埔一见面,便是一个熊抱,惹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
“靠,果真是小凡!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快快快,给小师叔看看发育的怎么样了!”
“死老头,给老子滚远一点!”罗超凡将老者手里的行李包接在自己手里,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来,“听说你回来,特意买了一包好烟,你尝尝!”
“十四块钱的红狼也算是好烟?”老者撇撇嘴,露出一丝不屑,不过在罗超凡缩回手的时候,他以极快的一个速度,将那包烟抢了过来,叼起一支点着,深深的吸了两口,吐出一大圈的烟雾。
“你这臭小子,怎么还是老头、老头的喊我?我是你小师叔,你要尊师重道!”老者指了指行李箱,“你小子拿稳一点,不要把我的东西洒出来了。”
罗超凡一愣,身子顿时僵硬起来,“我靠,你这个老不死的,不会是把你研究的那些爆炸玩意儿都带上飞机了吧?”
“当然!”老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哥行走江湖,这些可是宝贝,不能立身的!”
“现在的海关还真是垃圾,这都没给你抓起来!”罗超凡不屑地撇撇嘴。
“本来是差点抓的,后来我无赖一个外国男摸了机长的屁股,乘乱逃出来的。”老者哈哈大笑。
罗超凡眼睛微微眯起,“机长的屁股是你摸的吧?”
“嘿嘿,别看那老骚货都快五十了,屁股还是很有弹性的……”
两个人缩着肩膀,极限猥琐,脑袋都是猫在一起,活脱脱的男同像。不过,二人走进电梯内,便恢复正常,不再说话,各自站在电梯一角。
电梯里还有三个人,两个打扮得格外妖娆的中年妇女,一个唯唯诺诺的眼镜挫男。
罗超凡和老者都叼着香烟,那烟味飘散各处。两个中年妇女故作恶心,连连咳嗽,一边拍着鼻子前的客气,扇来扇去,一边故作不知地交谈起来。
其中一人道:“矮油,这电梯里谁这么没素质啊,真是的,还抽烟!”
“是呀,呛得人家肺都疼了啦!”另外一个拍着干瘪的胸口,虚假的咳嗽一会儿,哼道:“老的没文化,小的没素质,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唉,社会世风日下啊!”
“没错没错,这种人就该抓进警察局,让他们的老爹老妈来警察局里好好的听人家警察叔叔教育一下!矮油,难闻死了。”
罗超凡眉毛猛跳,老者目光闪烁。
那唯唯诺诺的眼镜挫男看到他们俩的怒意,便连忙跑出来打圆场,“老婆,你和阿娟就少说几句吧!你们不也是每天烟瘾大得很么?”
被挫男一说,其中一个女人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的一下打在挫男的脸上。由于动作太大,导致自己的脸上粉底就跟面粉似的,“簌簌、簌簌”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