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音两辈子,第一次接到叶惊风的来信。
她捏着信封,都不敢用力。
生怕将里面的信给破坏掉了。
凤君撷看着神情呆滞又紧张的她,略微心疼。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好看看这封信吧。”
叶禅音头也没抬,眼眶却先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呼出来。
她拆信封的手有些抖,却不敢用力。
但是她又把信拿得很稳。
她坐得很端正,目光认真,像在虔诚地对待一件珍宝。
凤君撷知道,叶惊风的这封信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有多珍贵。
他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叶禅音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信展开。
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
拿在叶禅音的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吾妹禅音。”
只是看到开头,她的眼眶就湿了。
这是叶惊风的字迹。
与上辈子她后来见到叶惊风,他所写的字一模一样。
笔力遒劲,内敛又锋芒毕露!
“近来可安好?为兄甚念。”
“听闻你已出嫁,兄未送嫁,遗憾之至。”
“千言万语,不可尽说。”
“待兄凯旋而归,你我兄妹把酒畅谈。”
最后的落款,是叶惊风的名字。
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叶禅音已经泪流满面。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一道道痕迹。
凤君撷满脸心疼,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眼泪。
叶禅音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
“我不是伤心,我是开心。”
她强调:“我喜极而泣。”
凤君撷点头:“我知道。”
可有时候,太开心了,看着也心疼。
叶禅音等这封信,不知道等了多久。
原本,他是想让叶惊风在解决了凤辰泽勾结外敌,攻陷边关的事情后,回来受封领赏,再好好和叶禅音叙旧。
但是,他不愿意让她等那么久了。
于是便让人连夜送了口信给叶惊风。
怕叶惊风存疑,还给了一件叶禅音的信物。
叶惊风才写了信让人带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叶惊风还很谨慎的缘故。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但对叶禅音来说,这几句就够了。
她将信纸放在心口,珍而重之。
许久,她才将信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信封。
然后跑进房间里好好收起来。
再跑出来的时候,直直朝他冲了过来。
她一把扑进了他的怀中。
“四哥!”
轮椅都被她冲得往后滑了一段。
幸好他内力深厚,及时稳住轮子,才没有摔倒。
他忍不住笑:“怎么了?”
叶禅音什么都不管,只闷头在他的脖颈间,呼吸喷洒出来。
“谢谢你。”
凤君撷抚摸着她的长发,“傻丫头。”
叶禅音说:“你最好了。”
“给你大哥带封信就是最好了?”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什么都为她着想。
也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她已经长时间形成了习惯。
明明都已经能够反击了。
也离开丞相府了。
竟然也从来没想过要再给叶惊风写信。
信中表明,以后给她写信,都要送到四王府来。
再也不会是丞相府了。
也不会被人给截下了。
若非凤君撷让人带了叶惊风的信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