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早就盘算着,趁着她掌管国公府的这些年,多多攒些“私房”,将来也好帮衬其他的儿子。
郭苗儿……郭氏太清楚这个侄女儿了,她是真的精明啊。
以己度人,换郭氏处在郭苗儿的位置上,一旦自己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她断不会把管家权让给别的女人,更不会让那些穷亲戚来沾自家的光!
所以啊,郭苗儿不能做正室。
但经过这几次的事,郭氏又很依赖郭苗儿的聪明、能干。
郭氏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办法:等休了王氏,就再给猛儿说个名门闺秀,然后让苗儿当贵妾。
苗儿在秦家不是正经娘子,她想对付正妻、想在秦家立足,她就只能依靠郭氏这个亲姑母!
郭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眼见王氏被自己击溃了,一时兴奋,脑海里竟开始畅想随后的计划。
为了彻底打垮王氏,郭氏又没好气的骂道,“哼,你摆这个臭脸给谁看?‘自甘下贱’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从你们这些高贵的世家嘴里传出来!啧啧,你们自己人都看不上你,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摆世家贵女的谱儿?!”
“我呸!我要是你啊,早就羞得一头撞死——”
郭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DuangDuang的脚步声。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把房门都弄坏了?”
郭氏被吓了一跳,以为家里来了贼人。
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里不是他们老家的茅草屋,而是京城的国公府。
且不说府邸庭深墙高,就是院里,也有不少部曲、家将。
别说几个小毛贼了,就是成群结队的军队,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秦家的大门。
“猛、猛儿?”
郭氏刚稳住心神,抬眼就看到自己的便宜儿子怒发冲冠、双眼赤红的闯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只是衣服褶皱不堪,眼角、嘴角有点儿淤青,头发也乱了,发冠歪歪斜斜的挂着,似乎刚跟人打了一架。
“他”似乎正处于暴怒之中,进门连朝靴都没有脱,干净的竹席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的大泥脚印子。
“娘,您刚才说什么?什么‘自甘下贱’?”
安妮瞪着两只牛眼,死死的看着郭氏。
“哎呀,猛儿,你、你这个孩子,还帮王氏那贱人瞒着,外头都传遍了,说王氏做了不体面的事,被人骂‘自甘下贱’……”
郭氏不知道其中内情,自以为抓住了王氏的把柄。
当然了,她为了撇清自己,还是来了个“听说”。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话可不是老娘说的,而是那些世家贵人说的!
“自甘下贱?哈哈,娘,那您老有没有听说,那人为何骂王氏‘自甘下贱’?”
安妮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伤心与屈辱。
郭氏愣住了,她、她还真不知道哇。
但,看“秦猛”的神情,精明的郭氏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