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冲啊!!!”
一大群黑甲士兵持着长戈、坚盾冲入楚国都城郢中。
“快逃啊!!!”
“秦兵攻进来了!!!”
郢城中硝烟四起,数量众多的楚国贵族携带着自家的仆役从郢城各处隐秘通道拼命的远离此地。
“将军有令!活捉楚王!”
“活捉楚王!”
“喏!!!”
有黑甲军官大声传达着从上头下达的命令,也有士兵应喏的大喊声。
摔落在地的灯笼被士兵不经意间踩烂,星星烛火在狂躁的空气中迎风暴涨,迅速的扩散至旁边的周边的房屋之上。
幸亏早在秦兵来犯之时就有人疏散了城中的居民,如今只有楚国的黄甲士兵在艰难的抵抗着秦国的入侵。
而那熊熊燃起的大火,烧毁了郢城中的房屋,映红了天边的白云,叮叮铛铛的声音在郢城中响彻。
“父亲,楚国大势已去了!”
在一庄严的大院门前,全副武装的几个人悲痛的看着这一切,同时抵挡着大街上不断涌上来的秦兵。
“可恶那王翦老贼!两年间的围追堵截竟让他摸透了我楚国地貌,如今带军直取我郢城!”
其中最年长的一位老者以痛悔的语气沉声说道,同时手中长矛刺穿来敌的胸膛。
“只恨当年如此大的机会竟没有杀了他!”
说着老者看了一眼在前方骑着战马,穿着七海蛟龙甲,手持长枪与一个秦国将军激烈交战的少年。
“项梁!范先生!你二人立刻带着少羽离开!”
“是!但将军你呢?!”
长枪奋力一扫,击退一群黑甲士兵,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老者微微有些出神。
“我?我在两年前就该死了!”
项梁心中一沉。
“父亲——”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项燕挥手止住了他的话。
“只是希望你能带少羽前往葬秦林,如果能够遇到一个孩子,就替我向他道歉!我项燕愧对于他!”
“葬秦林?!”
项梁和范增一惊,两年前秦楚交战的战车不知发生了何事,王翦六十万大军除了与楚交战时牺牲的人数,竟然凭空增加了数万,那处战场据后来的探子侦查,竟出现了一座庞大的古林。
但凡有一丝不净心思的人进入森林,都再没有出现过,因传闻就是这座森林埋葬了那数万秦兵,故被称为葬秦林。
“不错,当年我亏欠了他,如今不能亲自去道歉,有少羽这个孩子代我去,我也放心了!”
说罢,宛如不给身旁两人反对一般,持着长枪冲入敌阵。
“快回去备马!”
项燕长枪一挑,一个骑着战马的秦兵直接被挑飞,项燕翻身上马,驾着战马冲入少羽和蒙恬的战场。
铛!
挥枪直冲蒙恬面门挑去,蒙恬挥剑一挡,发出一声呛鸣。
“少羽,跟着你叔父和老师快走!”
“我不走!”
少羽长枪同样扎向蒙恬,倔强道。
“听话!”
项燕一阵气恼,第一次讨厌少羽这倔强的脾气。
“今天你们都别走了!”
蒙恬大喝一声,手腕用力一扭,将项燕和少羽击退,然后缠身而上。
“保护少主,带着少主快走!”
从项家大院中冲出一队士兵,在项梁和范增的带领下冲到少羽身旁,同时一队秦兵同样冲出,和他们交战在一起。
“少羽快走!”
项梁骑在马上伸手一抓,拉住少羽的胳膊,和范增及一队家臣沿着大道从后方突围而去。
“爷爷!”
少羽回头看向项燕。
“老夫这一生——足以!!!”
项燕长笑出声,挥枪阻挡追击的秦兵和蒙恬。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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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叔父,前面就是那葬秦林了吗?”
一处树林之中的小溪旁,穿着紫色衣服,头发向上竖起,额头带着一串玉坠的英武少年在溪边取水喝了一口。
“不错,这一月来虽然我们一直在遭受秦兵的围堵,但从未偏离过方位,再过不久,定然能够见到那葬秦林。”
项梁拿着一张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非常精细的地图,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着说道。
“可爷爷说在那葬秦林有一个孩子,我怎么从未听过那鬼地方还有人生存的。”
少羽纳闷的坐在地上,双手在身后撑起,仰头看着天上的变幻的白云。
“或许正因为是孩子才能在那里生存呢!”
范增右手捻了捻胡须,突然说道。
“那葬秦林也据传只有心灵纯洁的生灵才能活着走入其中并且安然无事,正是因为孩童是心灵正纯洁的时候,才能生活在其中。”
“所以父亲才会让少羽来替他道歉!”
项梁明白过来。
“可我的心灵未必就符合啊!以前曾经被人所知的能够安然从那葬秦林中出来的不是那些农民吗?”
“总之,到地方看看就是,我想,这不是和人的心灵是否纯洁有关,而是和人的目的有关。”
范增想了想,说道。
“凡是在那葬秦林中消失不见的,都是渴望在那林中获得宝物,或是带着恶意的,而对于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座突然出现的森林反而让他们多了一条生路,没有恶意,反而是依赖的心思更多,或许正是这样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
“这么说如果我们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替爷爷向那个孩子道歉,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少羽一喜,他早就想在那阻断了秦楚两国通路两年的葬秦林中看看,只是一直未能如愿罢了。
“应是如此。”
范增点点头。
“相必也有其他的人想到了这一点,但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我们又没恶意,肯定可以进去!”
少羽对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