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宇观察雷振远和如月,肯定地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和好了。要不,他们是不可能坐在一起的。”
老爷跟夫人和好了,用不着要自己转送东西了。如月回去时可以直接给母亲。
再说知府大人回到居住的客房,发现雷振远不见了,细问跟随的人,得知雷振远闯入后花园中寻找如月去了,恨恨地骂:“真有你的。我咋摊上你这个小舅子。”
以雷振远的暴脾气,如月要是不跟他回去,肯定会出事。知府大人急冲冲地去找谢老爷子和谢知州大人,说明原因后,三个人一起带人进入后花园来找雷振远。
如月和雷振远沉默地坐在石板上。
雷振远想起有关如月和梁继华的事,心中堵得慌,要问如月,一时间无从开口。他看到石板的另一端有个小包袱,怀疑地问:“夫人,你带个小包袱到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送东西给人了。”如月没好声气地回答。
“送给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心中泛酸的雷振远没有多想,话就冲口而出了,“你带个贴身的小丫头,拿个小包袱在后花园等候,要跟情郎私奔?”
如月被兜头泼了一盆脏水,一时气极,给雷振远一个巴掌,却打在结实的胳膊上,手掌疼痛,指住雷振远骂:“雷振远。你别污辱我。谁跟情人私奔了?”
雷振远自觉失言,支吾着:“你包袱里有什么?我看看。”
如月赌气地事先一步拿到小包袱,恼怒地说:“不准你看。我送给情人的东西能让人随便看么?”
雷振远很是怀疑,如月刚才在这里等候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梁继华,那这小包袱里的东西当然是送给梁继华的了。雷振远觉得不看不放心,伸手夺过如月手中的小包袱,用力一抖,从小包袱里掉出一块黑色的棉布、几根簪子和两锭银子。
“怎么,就送这点东西给那个姓梁的?带上这点东西私奔,小心饿死在路上。”雷振远一想到梁继华。心中就忍不住酸溜溜的,说出的话也不经头脑了。
“姓雷的,你欺人太甚。”
如月哭着掉头要跑,被雷振远搂住腰部,她转头拚命推开,都没有成功。
“夫人,我说错了。但是,你带个小包袱来,到底要干什么?”雷振远还是放心不下。
被雷振远紧紧地抱住纤腰,如月无法挣脱,看到雷振远的脑袋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恼怒地揪住雷振远的头发:“你放开我,你这个浑蛋。”
雷振远没有松开如月腰间的手。如月羞恼地揪雷振远的头发出气,把雷振远的头发扯得乱糟糟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成体统,还不放手。”谢老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老爷子看到雷振远死死抱住如月,是又惊又怒,当他看到雷振远的头发被如月揪得乱蓬蓬的,又觉得解气,心中暗乐。
不知什么时候,谢老爷子、谢知州大人和知府大人带领一群人站在旁边,近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如月慌忙放开雷振远,恨不能化作空气消散在众人眼前。
雷振远却没有松开如月,阴郁的眼神扫过四周的人,对这些不速之客显然很不欢迎。
众目睽睽之下,雷总镖头不顾如月挣扎,搂抱住如月的纤腰不放,这是明目张胆的调戏良家妇女。
知府大人脸上挂不住了,大声喝令雷振远:“雷老弟,你快放开谢小姐。”
嗯,知府大人不知下文如何,对如月的称呼都改了。
雷振远还是没有放开如月。
如月一半害臊一半委屈,低头呜咽不止。
“雷镖头,放了我小妹。”谢知州大人威严地命令,看到雷振远不屈的目光中寒光闪动,适时放缓了语调,“雷镖头,你和小妹之间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谈,不用动手。小妹要是愿意,你可以带她回家;她要是不愿意,不准你强迫她。”谢知州大人说到后面,加重了语气,显得不容置疑。
雷振远这才放开如月,期待地看她:“夫人,跟随我回家。”
如月看到散落地上的东西,想起雷振远刚才的话,佘怒未息,幽怨地瞪雷振远,将脸扭向一边去不理睬。
“走吧,雷总镖头。我女儿不愿意跟我回去。”谢老爷子幸灾乐祸地要雷振远离开。
雷振远很不甘心,走了很远回头张望时,看到晴儿、莲儿忙着捡拾地上散落的东西,李靖宇站在一边低头跟如月说话,像在安慰如月。
谢老爷子回到房间,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老夫人不解,责问说:“我正为月儿的事心烦意乱,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知道。”谢老爷子忍住笑说:“刚才在后花园里,我看到月儿狠狠地修理那个雷老虎,就像是自己报了仇一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