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被逗乐了,望向雷振远笑。相同的一段距离,两个人的说法恰恰相反,真是有趣。
雷振远也笑了,迎接如月的目光暖暖的。这位夫人,很善于调整气氛。
司徒公子看向凌姑,欲言又止。凌姑若无其事,将司徒公子当作空气。
“你们的家,到底是相近,还是离得很远?我都听糊涂了。”如月笑看这两个闹别扭的人。
司徒公子沉默一会儿,看到凌姑不回答,就告诉如月:“我们两家相距只有几里远,可中间横有一条大河。她来我家时,是渡河来的,只用一两个时辰;我不敢乘船,绕到上游去要走半天的路程。”
难怪,一个人说近。另一人说远了。
如月看到凌姑总是不理睬司徒公子,饶有兴趣地说:“听别人说,小时候要好的人,长大了就容易产生嫌隙;小时候互相作梗的人,长大了反而很容易亲近。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合得来吗?”
凌姑和司徒公子都笑了,他们都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夫人,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
“难怪现在你们不想在一起了。原来要说的话小时候都说完了,现在变得无话可说了。”如月笑看两人。
凌姑和司徒公子相互看一下对方,都讪讪地。凌姑飞快地移开目光。
“夫人,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司徒公子黯然神伤,乞求地看凌姑。
凌姑装作忙于夹菜,不理会司徒公子。
雷振远发话了:“司徒公子,有什么可难过的,有错就改不就行了。”
“只要有诚心,说错一两句话也不是就会无可挽回的。”如月也委婉地劝说。
凌姑知道如月和雷振远在劝说自己,平静地说:“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如月和雷振远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凌姑并不是在赌气,是拿定主意了的。也许,其中还有如月和雷振远不知道的故事。
凌姑的再次拒绝,让司徒公子失魂落魄。伸筷子夹菜时一不小心,碰掉了凌姑夹起的菜,招来了凌姑的一个白眼。
看来,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只有顺其自然,才能水到渠成。
雷拓远摇头,他看到如月只顾劝说两人,没顾得上吃饭,就夹起如月最爱吃的菜放到如月碗中,温和地说:“夫人,快吃吧。菜快凉了。”
如月往餐桌上看去,可不是,刚才还热气腾腾的菜肴,现在快要凉了。如月向提醒自己的人看去,他正关切地看向自己,报以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专心吃饭。
饭后,如月走回玉馨院时,只要凌姑陪同,其他人远远地走在后面。
“凌姑,你跟司徒公子真的不能在一起?这司徒公子英俊潇洒,你们又自小相识,彼此之间了解,应该更加容易相处。”如月还试图劝说凌姑跟司徒公子和解。
“夫人,你别枉费心神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凌姑轻轻地回答,态度坚决。
如月注视凌姑,研究地问:“就因为他说过那些话?酒醉的人,说出的话不必太认真。”
“夫人,并不只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些话。刚开始时,我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很伤心,当时我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他的话严重地伤了我的自尊心。后来,我尝试着忘掉那些话,试图接受他,跟他在一起,可我做不到。我跟他自小一起玩耍惯了,我习惯了他做我的伙伴、大哥,我没有办法将他当成我的夫君。”
“你是说,你跟司徒公子间不能产生男女间的感觉?”如月开始明白,凌姑为什么会这样坚决拒绝了。
“是的,夫人。”
凌姑扭怩地告诉如月,上次回去时,有一次司徒公子趁没别人在时,捉住凌姑的手,说些肉麻的话语。叫凌姑吓了一大跳,全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厌恶地抽回手跑了。
如月是可以理解的,凌姑跟司徒公子间只有友谊,没有情爱,可是:“那你得跟司徒公子说明白呀,不能这样拖延下去。”
“我跟他说过了,他不相信,他说我是在报复他过去对我的冷淡。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跟他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没有什么,可是他要更近一步亲近我时,我就觉得很反感,好像是很恶心的事。”凌姑认真地说。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清楚,把你的感觉说出来,让他明白你的真实感受。”如月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