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法外法人代天执法,就是皇权,亦不能干涉。还请您将这尸骨归还于法家,老朽在此感激不尽。”黑衣人是位老者,说话办事都很稳重。
“我说老伯,你们法家是不是最讲道理的?”灵儿观这位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测,不敢轻易动手,就准备跟他论理。
“最讲道理不敢说,起码知法、守法。”老者也不急,慢慢说道。
“那好!人家僧稠禅师的父亲都死二十多年了,又被你们扒拉出来,布什么天谴魔音阵。别的先不说,就说你们刨人家祖坟,缺德不缺德?”灵儿义愤填膺地说。
“假仁假义,那是儒家的道理。我们法家只讲真正地利益天下,不管虚假的道德文章。”这老者也是一片公心。
确实,灵儿也觉得儒家弟子都是社会的寄生虫,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要不然,他们的领袖清河王元怿被抄家的时候,满朝文武,怎么会只有一个游肇站出来反对。但是,但是他现在是在跟人家论理啊。不能别人才说一句,自己就无话可说了吧。
“就算儒家的那一套伦理扯淡,但是你们拿人家父亲的尸骨,去对付人家的儿子,是不是于人之常情,也有点过分了?”灵儿还是耿耿于怀。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老者道。
“那实际上呢?”灵儿追问。
“实际上,法理大于情理,对恶人的慈悲,就是对他人的残忍。”
“僧稠禅师是恶人?”
“现在虽已改善,但是,杀人者死,罪不可免。”
“他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才怒而伤人致死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坏人也要偿命吗?”
“好人、坏人,不是你能定的。”
“那是你定的?”
“也不是老朽所能定的。”
“所以嘛!凭什么你们杀人就是执行公务,是代天执法。别人杀人,就得认罪伏诛啊!”灵儿跟这老者一番理论下来,已经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老者居然答不上话了。
“还有,就算他僧稠有死罪,你们直接上门杀了他不就行了吗?至于,刨人家祖坟,卸人家父亲尸骨,摆什么狗屁的天谴魔音阵,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灵儿乘胜追击。
“摆阵传音,是为了让他主动前来领罪。一是为了减轻他的罪过。二是确定他是否真的有罪。这也都是为了他好……”
“我就说吧,你们现在都不确定人家有罪没罪,就开始刨人家祖坟,把人家往死里逼了。就你们这,也能代天执法?”还没等这老者说完,灵儿又提出了质疑。
“僧稠禅师杀人,这是确定的事实。只是他为何杀人,却是不知了。这也是我们魔音阵都摆了一个多月了,却仍不想直接结束他性命的原因。”老者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切……,要是僧稠禅师真的来了,你们别说治他的罪了,别被人家一拳头砸扁就烧香拜佛了。”灵儿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