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园烛光正暖,寝室内正弥漫着月合的馨香,淡淡的,却也夹杂了某种情欲的味道。沐浴而出的司徒远正歪在瑶木石榻前静静翻着手里的案折,眼神不时飘向镜前梳头的女人,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习惯,每每浴后这女人都要在镜前磨叽好半天,今夜亦是。
楼明傲以珍珠粉沫蘸水腻了香粉匀在手背上,以香团扑散在额脸耳脖间,睨着镜中某人频频飘上的目光,不由得皱眉道:“你偷看个什么劲儿?!”
“饿啊。”司徒远合上案折,温吞吐出。傍晚说审不出个所以然,便要饿着肚子,本是当玩笑听的,没想真是撤了膳不准用,试问古往今来这等悍妇刁妻能存上几个,偏偏落了一个在此。
“饿着,脑子才能清醒了,清醒了好说真话啊。”这一家子男人皆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狠招不出倒也不成。
“话没逼出来,人该晕过去了。”蹙眉摇头,叹上几句,“饿着我们也就算了,小允还小,犯不着饿他。”
“你道那小东西是真会挨饿的?!桂嬷嬷疼他疼得紧,这时候不知道塞了多少吃嘴点心过去了。”
司徒远冷眉蹙凝,良久道:“这般说…饿着的人,只我一个?!”司徒墨那边,刚是大病初愈,再言平日里焕儿伺候的出细,绝不可能饿着他。司徒一去了兵部任职,顺道即可用食。亏他自己多着那份心担心别人,感情只自己一人傻傻跟这受罚挨饿。
楼明傲以笑掩过,忙正色了道:“温步卿家的小三满月,你这回倒又是包了多少?!”
银子于他司徒远来说从来都只是几个数的概念,猛然被问及,回忆了番不动神色道:“同往年一样,照着伍佰两包的。”
“呸。”甩手即是一个粉扑掷上去,“怎就同往年一样呢?!今年我在了,可另要出一份子的,他从我这揣了二百两,再由你那刮个伍佰两。怎他们家算盘就打个那么清响,你由着人吭算但也不皱个眉的,你是心眼亏啊,还是出手阔绰惯了。阿九小允出生时,连个讨吉庆的鸡蛋都没见他送来过。”
“他那时是出了力的。”司徒远倒也是个实心人,仍就事论事,当年要不是温步卿镇守产间,实不知今日又是个什么状况。对温步卿,便是因她,更亲近了几分。想着他方时尽力保全母子三人的辛劳,就算要他司徒家门产业顷然送予,又有何不可?!
“是!你女人生孩子,他出力。也不就是我那么一回。他女人生孩子,咱掏钱,偏他四年连生三子,真是会算账,生孩子赚钱两全不耽误了。”
“唔。”司徒远憋着笑闷声应了,起身踩着步子徐徐走来,背着手作沉吟状,稳声宽慰:“只这生孩子的事,咱又拦不住。眼下亏些就亏着,有朝一日还回来不就好?!”
“怎么还?!”发间牛骨梳一顿,飘上个眼神,实不知这男人脑袋里又琢磨起什么了。
行至其身后,司徒远出手扳过她双肩,俯身轻缓靠上,笑声出离的淡:“温步卿那小子三年四子,咱不能输了他不是?!往后我们家小六小七有的是要他掏银子还上的。”
“亏你还是做生意起家,脑子里怎就一团浆糊?!”这等理由落至耳中,只叫楼明傲又气又恼,邪邪盯着他苦笑,“生孩子养孩子不要钱?!他温步卿安个胎看个诊,你那点破银子但不是要随流水漂了?!你甭想着能从他捞回点油水,跟他温步卿混,尽是要你吃亏赔本子的。待到他孙子出生,能不向咱家讨银子,便是你积德积来的大福分了。”
司徒远眼角笑纹更深,只下颚抵了她脖颈凑紧着轻言:“为夫能不比他强?!咱生得起,也养得起。”至少不会像某人借着女人生孩子四处讨银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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