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米,50米,20米。
他甚至能看到盾阵之中长矛刃上的寒光,还滴着血,应该是赤字营的。
“越马!”
宁虎臣瞬间大吼。
前排的骑兵立马反应过来,脚下一蹬,整个人高高跳起,后面的骑兵立马将前面的人接住。
而前排的几十匹马此时已经脱缰,去势不减,狠狠的撞了过去。
“轰!”
田凡柏脸色当即苍白。
他确实是托大了,没想到宁虎臣竟然用这种办法凿阵,人力终究抵挡不住战马的冲击,轰的一声人仰马翻,竟然被硬生生的撞出来一个口子。
骑兵进场如同决堤的水坝,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想要撤退已经不可能了,但是他依旧还抱有一丝侥幸,骑兵最忌讳的就是一鼓作气而不成,一旦这些骑兵深陷泥潭之中,擒龙营手中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
咬了咬牙,田凡柏没有下令撤退,反而是让人继续击鼓进攻。
“杀!”
宁虎臣如同开闸的猛虎下山,手中长刀挥舞之间收割大片的人头,血液如同泉涌,浑身浴血,让人胆寒。
看到对面的第二道防线,枪阵已经结成,宁虎臣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长刀一指。
身后的铁骑瞬间一分为二,在枪阵面前来了一个急转弯,如同蜻蜓点水,用兵如此恐怖如斯。
一路迂回杀向腹背受敌的盾兵,另一路直取擒龙军军旗。
已经油尽灯枯的吴昊谭泽二人身边仅剩下仅存的五十多名赤字营,互相扶持,脚步越发的沉重,每一次挥刀都已经开始踉踉跄跄,他们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不是他们战斗力不行,而是对手太强,擒龙军本就是精锐,能留在大营守卫将领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已经拼到这种地步了,确实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宁虎臣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就注意了吴昊等人,看着众人的惨状,怒火中烧:“健锐营,随本将军杀!”
战马疾驰,这个时代,骑兵就是当之无愧的王牌兵种,能限制骑兵的也就那么几种战术,枪阵,拒马阵等等。这些战阵的普遍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移动缓慢,过于笨重。
但是作为战术大家环通的继承人,宁虎臣绝对不可能被这些因素限制,用兵如神者,如臂指使。
他能够根据眼下的战局瞬间作出判断,这就是宁虎臣的真才实学。
宁虎臣率先冲锋,战马两侧的敌军被他的一柄大刀纷纷劈碎。
田凡柏虎目瞪圆,大吼一声:“宁虎臣!”
“你爷爷在此!”
宁虎臣丝毫不甘示弱。
两人短兵相接,战作一团。
宁虎臣擅长使用大刀,形状类似青龙偃月,刀柄底端是一根锋利的尖刺,刀法大开大合之中,尖刺见缝插针,游刃有余。
田凡柏用一杆鎏金镗,开两刃,此武器重五十斤,非力大无穷者不能用,否则不说轮不轮的动,即便是能轮起来也三两下没了后力,浑身是破绽。
“当”
两柄武器触碰在一起,溅射出一连串的火星,两人各退半步,互相暗道一声好大的力道。
但是宁虎臣却不着急,环视四周,健锐营铁骑已经穿透了战场,正在远处重新组织发起冲锋,宁虎臣估计再来一次擒龙军就会崩溃。
只需要一炷香时间。
打定主意,双手仅仅的握住刀柄,猛然一挥刀。
反而田凡柏却是暗自心焦,他只有一炷香时间,只要不能斩杀宁虎臣,那么他擒龙军的溃败就是不争的事实,眼下他翻盘的唯一希望就是击杀宁虎臣。
鎏金镗挥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墙,防止宁虎臣的刀突然变招。
果然两兵短接的那一刻,宁虎臣腰部发力,大喝一声,改劈为扫,横扫过来,一旦被扫中,就是一刀分尸的结果。
却没想到田凡柏早有预料,鎏金镗的戟刃直接夹住了宁虎臣的刀尖。
宁虎臣眼见一刀不成,想要抽出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脚下一蹬,腰间猛然用力,双臂上的肌肉暴起,两人开始了互相着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