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芙蓉园收获不小,不仅见到了武照,没想到这位历史上名声显赫的女皇帝,竟也成了他的崇拜者,而且在回来的路上,又听薛仁贵说那个左武候中郎将苏烈就是苏定方。虽然苏烈这个名字对于李元婴来说陌生得很,但是苏定方,那自然是如雷贯耳的人物,李靖的兵法嫡系传人,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回到滕王府中,李元婴就马上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这幅字应该算是他送给武照的第一件礼物了,自当好好思量一番。虽然这年头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让五皇姐桂阳长公主往武家走一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事基本上也就成了,接下来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但是武照毕竟是历史上的女皇帝,虽然如今只有十三四岁,后来那种杀伐决断的狠辣性格还没有形成,不过从今天她面对她那两个哥哥的挑衅时那种冷漠淡然的态度就能看出她日后能成为女皇帝也非偶然。
虽然纳滕王妃容易,但如果能在纳妃前就先收了她的心,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现在看起来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偶像的力量那可是无穷的。当初在大安宫守制的时候,李元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一时心血来潮才练起了书法,从未想过后来竟有诸多妙用。
不过写什么好呢?李元婴倒是记得几首柳永写的词还能凑活用用,可惜这年头词在大家眼里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至于诗嘛,前世从小到大也背过不少,可惜基本上不是怀才不遇,就是国仇家恨,严重不符合他滕王的身份。想了一晚上,李元婴才提起毛笔,在纸上小心翼翼地写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没法,还是不要玩剽窃算了,李元婴退而求其次,从《诗经》里找了一首《蒹葭》,反正咱卖弄的是书法。李元婴心知武顺肯定是管不住她那张大嘴巴的,估计这会儿武家人也都知道他心里的意思了,这首《蒹葭》应该不算太唐突。
不过上巳节一过,弘文馆就又要开始上课了,李元婴只好让郭迁把这幅字带上,打着哈欠去弘文馆补补觉,好在今天也是萧德言那老头儿的课,中午就可以从弘文馆出来了。在左延明门外遇上昨天早早离开的李孝逸,李元婴发现他的眼睛同样也是红红的,奇道:“孝逸从兄?你不会昨晚也没有睡好吧?”
李孝逸尴尬地笑笑,他前天有没有去福临楼喝酒别人不知道,二十二郎怎么可能不清楚,以二十二郎的聪慧,怕是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
李元婴笑道:“不知过几天孝逸从兄可有下扬州一览江南风光的打算啊?”
李孝逸黯然道:“罗敷有夫,奈何!再说孝逸是弘文馆学生,哪能轻易离京!”
“这倒是,还是密皇兄,江皇兄他们自在多了!”李元婴低叹一声,和李孝逸一起走进弘文馆。心里暗道,看来是该想个法子早点从弘文馆这个囹圄中逃离出来了。
浑浑噩噩地在弘文馆呆了一个上午,刚刚走出来,还没等李元婴反应过来,他就被早已在弘文馆门口守候多时的杜荷和赵节两人给拉了过去。
“怎么了?”就算是当日福临楼赵节用香炉砸破柴令武额头的时候,李元婴也没见杜荷和赵节两人这么着急过。
赵节苦着脸说道:“滕王舅舅,昨天芙蓉园那件事情最后还是传到了魏王耳中,太子殿下听到消息说,今天一早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已经上疏弹劾贺兰楚石和左武候中郎将苏烈了。”
“弹劾苏定方?”李元婴愕道。贺兰楚石被御史弹劾,他并没感觉到意外,毕竟当时芙蓉园里的人也不少,只要把武家给撇干净了,贺兰楚石就算是流放三千里,和他李元婴也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没想到李泰他们竟然也把苏定方给捎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