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求仁也腆着脸道:“许老丈受苦了,潘某守牧杭州数年,却不知王洲乡的疾苦,王洲乡百姓的谢意,潘某受之有愧啊!滕王殿下有句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麻秦”每当想起这句话,潘某都汗颜不已!”虽然接连出了两件不大光彩的事情,潘求仁自知这一任杭州刺史后要想升迁恐怕无望,不过能加深李元婴对他的好感,还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当然。潘求仁更不会把李治给落下,又用了不少溢美之辞褒维李治,李治可是代表着以后的希望,潘求仁自认为他自己还算是年富力强的。
李元婴想要故地重游的目的,无非是想看一下富阳县是否已经将潘求仁前几天下的那道符令贯彻到个,现在看来也就不必再问了。于是李元婴再和许诌又闲聊了一番富阳县的风土人情后,便要起身准备告辞,突然心里一动,这许诌虽只是一介果农,但是却也谈吐不凡,不愧为名门之后。既然是黜涉富阳县,李元婴自然不希望到县城后由富阳县令指派一斤小向导,心里便有让这个许诌当向导的想法。
“许老丈,想来你也应该从王洲乡的乡长、乡佐们的口中得知,某这次下江南,是来观省风俗的吧!”李元婴随口问道。
许诌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称是。潘求仁却在一旁腹诽,观省风俗?说得好听,谁不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目的是整饬吏治。
“那不知许老丈可愿作某的向导?”
许诌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抱拳道:“敢不从命!”
“那许老丈的果园怎么办?”潘求仁随即问道,他作为杭州的父母官。当然不大希望让一个当地的普通百姓来当李元婴的向导。
许诌不在意地说道:“有劳潘使君关心了!不过不打紧,现在离楠子成熟的季节还早着呢,这楠子园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捣蛋的,而且两位殿下和潘使君刚才也都听见了。”民在果园里也还养着好几只的狗儿,这个时节,有这些狗儿看守果园,已经足矣!”
“既如此,那就有劳潘使君了!”虽然潘求仁心里不喜,但也没敢表露在外,连忙笑呵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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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这淅江两岸的美景。一点也不输于半年前我们去过的那个麻阳峒啊!”李治吹着扑面而来的晚风,一脸陶醉地说道,“还是小皇叔最好了,要不是小皇叔说动父皇,让父皇答应雅奴跟随小皇叔一起下江南的话,雉奴现在恐怕还呆在京师里画地为牢呢!”
许诌世居富阳,这个向导也还算称职,颌微笑道:“晋王殿下说的不错,汉时的徵士严子陵先生就是被这富春江两岸的美景所吸引,而结庐于富春江畔的!”
“富春江畔,这条江不是叫淅江吗?”李窃婴突然回头问道,他前世也不是淅江人,不过富春江的大名确实如雷贯耳,无他,主要是因为黄公望的那幅《富春山居图》太出名了,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啊,只是却不知道富春江原来就是淅江。
许诌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因为富阳县古称富春,所以久而久之富阳人就把淅江从桐庐县到富阳县的这段河段称之为富春江,而在富春江的上游,则被称作“新安江
“原来如此!”李元婴摇摇头。虽然这些地名都耳熟能详,不过要是不来此境,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联系。
融入眼前这山水画般的富春夕照,潘求仁这时也放开了胸怀,展示出他还是一个文学家的一面,大声吟唱道:“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
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端甚箭,猛浪若奔。
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
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横探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不过潘求仁毕竟是四品杭州刺史,刚刚有些放浪形骸的感觉,脸上顿时就是一窘,既尴尬又惶恐地低头道:“自从求仁徙任杭州刺史,见识了富春江两岸的风光后,叔痒先生的这篇《与朱元思书》就印在了心里,挥之不去,网,才求仁无礼之处,还请两位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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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吴均的《与朱元思书》不计字数!
贮:困得不行了,早前那章是补以前的,不算。今天剩下的两千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