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杀死了那头太岁般生物,他现在手握四具圣骸,放眼整个地球,他手中所掌握的圣骸数量最多,而他本身的变异程度也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程度,说是站在整个地球食物链的顶端也可以说是正确的。
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他在末日之前是什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曾经做过的最大的幻想也无非是一夜之间成了名,成为明星什么的,但现在他是出了名,却与他想象之中的并不相同。
人人或许都觉得像他这样真的很好,实力强悍,甚至常规的人类武器都无法对他造成威胁,更是几乎很难生病,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那是谁都能看得见的。
但什么都是由代价的,人们看到的往往都是光鲜与好的一面,并片面的认为这就是好的,那其实是相当可笑的一种行为,现实就是现实,这世界上,现实就是一切光鲜与美好的背面。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但他也习惯了,从人类形态开始变异,到后来彻底完成变异,他真的也习惯了。
习惯了纵横天地、习惯了茹毛饮血,但今时今日,他看见那个名叫金长留的小女孩儿就此死去,他看见那巨大的石头人的目光——那是那头生物漫长人生中唯一拥有眼睛的时光里所拥有的不多的目光之一——却满是悲凉与绝望。
它根本对圣骸不感兴趣。
那它为什么想要圣骸呢?
它是想要给金长留一双眼睛么?
林默不知道,他就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心间有一根紧绷着的弦终于因为绷得太紧而生生崩断了。
他的大脑因此渐渐冷却,但他的身躯,他的鲜血却在四具圣骸的作用之下让他满心沸腾,于是他的思维开始微微显得混乱起来,当然,用混乱这个词儿来形容或许并不明确,此时此刻的林默,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不愿意思考,也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
但……如果他把圣骸拿出来呢?
金长留……会不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刀,林默怎样躲避也无法避开。
黎烟是第一个看出林默的状态不对的人,当然,现在林默的身边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人。
她答道:“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应该相信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圣裁会的人,这个组织成立在一战之前,历史悠久且底蕴极深,它的总部在北美,但却像是毒瘤一样向整个世界蔓延,他们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被发现。
“我是圣裁会的门徒,可我也是一个中国重要部门的相关人员,我们早在末日之前十几年就开始与圣裁会产生联系——是的,那时候我只有七八岁——直到我们长大成人,我们才顺理成章的成为圣裁会的一员,且对于圣裁会来说我们的底细‘来历清楚可查’,而在这些人之中,只有我在末日前发生了变异,有幸一步登天成为了圣裁会的门徒之一。”
黎烟看着林默,眼底露出诚恳的神色来。
然而林默也在看着她,忽然颤着声音说:“金长留死了。”
黎烟愣住了。
……
……
(未完待续。)